”武利智见事情平息,立时道:“草原部落为何来犯需要尽快清楚。”
一向沉默的江若谷,难得出声道:“草原部落所处之地乃大俞、罗刹、西芒三国交境,若是处理不当,会生大事。”
说的是实情,但花素律是不紧不慢。
花素律只坐在上头瞧见江若谷一下说这么多话,着实罕见。
这回的战事不是个大事。
原着里,此事起因是大汗忽然病重昏迷,草原内乱起来,各个部落相互联合趁此厮杀起来。
之所以袭击熙宁,是某一支部落因为战得辛苦,便想将大俞拉入局。待大俞出兵,他们好浑水摸鱼。
实际上,这支部落不仅偷袭大俞,意图破坏盟约。后来还联络西芒,想卖国求荣。
当然,这都是后话。只说眼前这事,也好解决。
原着里此事出后不久,大汗有惊无险地苏醒过来,并且很快稳定了情况。因为此事,提前数月派出使臣出使大俞,只为解释此事,使两国继续维持安定。
问题是,这事提前了好几个月发生,那还能按原定情况发展吗?
“依臣之见,应速速集结兵力到西北边线,以防生变。”武利智道:“皇上,不止是邻近草原的城镇,西芒与罗刹的防线也需拉紧。”
花素律听着,眉头微皱:“这样,会不会太大动干戈?”
“大将军所言不无道理。西芒虎视眈眈,罗刹又素喜趁势而为。此回状况缘由未知,不止西芒,罗刹国也不得不防。”江若谷沉思答道。
绪正又问:“可动作太大,也会叫邻邦以为我朝胆小如鼠,一点风吹草动便会胆战心惊,届时岂不成了笑料?”
“若是真打起来,准备不足,叫人打得节节败退才叫笑话!”武利智冷声反驳。
这一下,刚平和不过几息的朝堂上又吵起来。
一群人现下就北部、西北及西的边线如何布置又争吵起来。
缘故是花素律提的那话,毕竟她知道后续进展……
看这一群人为了她知道的结果争吵不休,顿时感出些无聊。
她再度化身沉思者,一脸的冤种色。等着他们吵得差不多,开始葫芦娃叫皇上的时候,再掺和进去。
调兵这事,武将主张立刻展开防备。
文臣说现在已近年末,各项钱款吃紧,不久进入冬季,北边寒灾一来本就要有大笔的银钱要开销出去,若军队再大批的驻扎过去,那开销将不可估量。
双方各执一词,是各有各的理。
花素律坐在上头打个哈欠,瞧下头难得见江若谷活跃起来,与武利智站在一边儿与其他大臣辩话。
过了许久,下头的大臣们是越战越亢奋,双方攻击趋势越来越灼热,甚至有人开始不讲理进行人身攻击,俨然有忘了上头她这位皇帝的趋势。
花素律瞧着,听自己肚子擂过第三遍鼓,她闷头咂咂嘴,抬手招来身边的小太监对她耳语几句后,悄不做声地在太监们的掩护下遛走……
“回皇上,大将军说身体不适,昨日告了病假。”
“混账!”花素律一甩袖子。
这家伙?懒的斗嘴就请假躲清静!幼稚鬼!
“即刻传他入宫!”花素律大喊。
“臣已经到了!”武利智风风火火地进了大殿:“臣昨日腹痛难当告假,方才听闻鞑子进犯,是以忍病前来。迟了一步,还请皇上恕罪!”
他这中气十足、面泛红光的德行哪像有病的样……装也不装彻底。
花素律接过太监拆好的折子,急急看了一遍,又将折子放到太监手里,一挥手:“去!”
太监在御前侍奉眼明心亮,立刻会意,捧着折子送到下头,交给武利智等人阅览。
三日前夜,草原部落突袭边城熙宁。
事发突然,熙宁城军士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好在熙宁城易守难攻,夜间又是一贯关城门、宵禁,因此打了半个晚上,虽出了些伤亡,到底城门未破。
“先帝刚登基时,与草原可汗立下不战盟约。草原向我朝进贡牛羊等,我朝也将以礼待之予以他们盐粮,好让他们度日。”那谏言的大臣又开始兴风作浪。
“如此,已太太平平几十年。”他突然怒目横对:“可就在三日前,恰是皇上将七色鹿赏给周公子不久后便出了这等事!可见,是天怒!这是老天爷对我朝的警告!”
花素律在上头是乱糟糟一团,脑袋里是一团浆糊。
她影影绰绰记得小说里是有这么个事,这应对只是个小摩擦,为着这事,草原人还提前派使臣来访。
可这是明年才发生的事啊!
怎么移转到这个时间?
难道是她记错了?
要不要叫罗琛来商量一下?这可坏了,前些日子刚让他去修黄河,再叫他来怕是不好。好在旨意还没下,只是他还在禁足期间,无端召他入宫,朝上这些人精还不闻风动?
“皇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