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喃喃道:“是挺厉害的,这一剑,是指玄还是天象?”
老剑神不顾脚下人的震惊,将伞一收,悠悠走回马车,笑咪咪看向姜泥,问道:“丫头,老夫还有些余勇吧?”
北边六七百步远的地方,大戟士宁峨眉右手血水不断冒出,身后背囊也仅剩了几根短戟,眼前这身批盔甲的怪物,竟然能挡住凤字营多年打磨出来的战阵。
即便是他身先士卒,凤字营将士不畏生死,依旧没能将这只身一人的刺客拿下,反倒是凤字营死伤几十人。
便是这时,雨幕中迎面走来一道身影,那人一步数十丈,好似移形换位一般。
雨凉,心更凉。
凤字营不怕死,他宁峨眉也不怕死,怕的是即便是死,也无法护住世子的命,白白牺牲了百余人。
仅仅是一具披甲人便已如此棘手,若是再来几个刺客,世子殿下安能活命?
“将军,是,是那与世子同行的公子!”一凤字营的士卒喊了一声。
宁峨眉点点头,接着又倒吸了一口冷气。
最叫这被誉为北凉四牙的魁梧将军震撼的,不是那看似弱不禁风的紫衣公子哥有功夫在身,也不是那紫衣公子哥滴雨未沾,而是那人手中竟然还提着两具残缺不全的甲胄。
这两具甲胄与立在雨中的那怪人身上覆着的大同小异,不难看出乃是出自同一个地方,难不成这年轻公子一人杀了两个披甲的怪人?
这念头一出现在脑子中,宁峨眉都觉得有些荒唐。
披甲人的实力深不可测,若非亲身经历一场血腥鏖战,宁峨眉都想象不出,这世上还有刺客能拦住凤字营一百余骑。
此时亲眼瞧见两具残缺的甲胄被那紫衣公子拎着,他才猛然发觉自己小觑了江湖中人,北凉军小瞧了江湖中人。
这有大将坐镇的悍卒,也不是所向披靡,至少能自己的凤字营,对上两具披甲人,即便是能胜,也是惨胜,最后百余人能站在地上的,恐怕不过一掌之数。
当年大柱国马踏江湖时,要是多几个这样的江湖中人,是不是会多出几分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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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恍然停下,抱着武媚娘独自坐在车厢里的鱼幼薇不明所以,两头虎夔幼兽趴在她脚下低吼。
鱼幼薇安抚了一下怀中受惊的白猫,掀开帘子一角朝前望去,朦胧的视线中有三道人影在雨中策马狂奔,冲向小道尽头立着的一道身影。
下一刻,三道身影倒飞而回,鱼幼薇这才看清在雨中拦路的是一具身披鲜红甲胄,如同天兵一样的人物。
吕钱塘、舒羞、杨青风三人一击撤回,站在雨中,满脸凝重。
眼前这敢关明正大拦路的怪人,实力高的叫人出乎意料,合三人之力,也仅仅是将这披着甲胄的怪物逼退半步而已。
稳坐钓鱼台的徐凤年接过红薯递过来的伞,饶有情趣打量着雨中打斗的几道身影。吕钱塘、舒羞、杨青风三人是死是活他半点儿不放在心上,刚好可以借这拦路之人,试一试这三人到底有没有资格陪他到武帝城。
相对于世子殿下的平静,九斗米老道魏叔阳则是惊骇不已:“这是符将红甲!只是这南国的符将红甲早已消亡,被人猫韩生宣用手连皮带甲一同剥了下来,尸体与甲胄挂在一杆王旗上,很多江湖中人都亲眼目睹过这一幕,此时这符将红甲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徐凤年饶有兴趣道:“魏爷爷,这符将红甲可是有什么大历来?”
被雨水临成落汤鸡的九斗米老道回忆道:“几十年前,符将红甲与李淳罡、北地枪仙王绣、酆都绿袍并称天下四大宗师。此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与人对敌时,不管被人如何斩杀,都不痛不痒,半点儿不受伤,且这具盔甲又能化生生不息的天地气息为己所用,与其对敌,若是不能破开这盔甲的防御,反倒要被这符将红甲活活拖死。”
似乎是在验证魏叔阳的话,手持大剑的吕钱塘纵马狂奔,泥泞的小道被踩踏得泥浆暴溅,借着马狂奔的气势,辟出霸气绝伦的一剑,雨幕瞬间被撕裂,剑身通红满布剑气的赤霞剑却被那具符将红甲用手掌接住,剑身与符将红甲的手指擦出一阵火花。
吕钱塘借天时地利劈出的一剑,符将红甲只是抬了一只手,便已经化解。
马车内,姜泥瞪着眼,不可思议道:“这披甲怪人这么厉害?”
吕钱塘那一剑,连同空中的雨珠都能蒸发,观气势即便是瀑布都能被这一剑斩断,可落在那披甲怪人身上,寸功未建,甚至那披甲人自始至终连脚步都不曾移动过,反倒是吕钱塘一人一马被逼退。
老剑神打了个哈欠,讥笑道:“不厉害,这具水甲比叶红亭当年那件黄紫气运在身的甲胄差多了。当年金刚境的叶红亭,凭借着那具红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