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避掉一切可以预知到的风险,如果用尽了一切方法,哈皮还拿不出一个可以执行的方案,那时候再放弃他可能就毫无怨言了。
但是比利甚至不愿意和他一起去设想那个可以遥望的未来,只是冷漠地劝阻他别去尝试。好吧,比利没有冷漠,比利很关心他、在乎他,不愿意看他涉险。但现在,这种关心,这种在乎反而成为了他的负担,他的枷锁。
哈皮躺在床上,不想再思考这些问题,无聊地观察起隔壁的稻草人来。
咦哈皮仔细地探查了一下稻草人,脸上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稻草人身上联结有一个含冤而死的少女灵魂。
少女带着一个哈皮不认识的、但可能是哪个知名人物的化妆面具,身穿一件及膝的动感百褶裙,那件裙子明显是手工缝纫的,隽满了少女天真巧妙的心思,展开旋转时会有一些不同于端庄站立的惊喜,她的同伴一定会恭维她的裙子很适合跳舞。
她脸上噙着笑意,似乎还栩栩如生地站在那儿,准备参加一场备受人期待的舞会。
少女也的确又扯着裙子跳起了舞,她看起来是那么秀丽、曼妙多姿,只不过旁边并没有别的幽灵同她共舞,也没什么钢琴伴奏,显得她一个人有些笨拙、滑稽。
哈皮忍不住仔细观察起这个女孩,她一转身,便显现出与美丽无关的血腥样貌了。
她的脑袋破了一个大洞,血色的划痕连着她裸露在外的大片背脊,一直蔓延到光滑的小腿上,幽灵不会流血,但却会重复演绎着死前一段时间内的影像,所以她的伤口外翻着,皮肉还在缓缓抽动,大片大片的血液向外流淌,消失在空气中,这让她的肉身逐渐干瘪了下来。过不了一会儿,重新回到身体内的血液又充盈了她,然后再次从她的伤口中流出,就这样不断重复着,永无休止。
少女应该是痛苦的,但她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甜蜜的微笑,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值得开心的往事,哈皮无法理解,但还是不忍再看地移开视线。
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的吗
跳舞的少女听到一句来自生人的问候,她迟疑着停下舞步,不确定地抬头望了望四周,疑惑地歪了歪头,脸上显露出一种困惑的表情。
怎么会有人类可以和幽灵交谈呢少女呆愣了一会儿,又提起裙子,继续她的舞步。
她真的是一个可以沟通的幽灵哈皮惊喜地睁大双眼,一般来说,幽灵都过分执着于生前的事,很难对外界作出反应。
这个幽灵很敏锐,哈皮紧紧地“注视”着她,果然,不过一会儿,少女便转头看向他是你在跟我说话吗
第一次跟幽灵沟通的哈皮无措地点点头,想了半天,才绞尽脑汁地问出一个问题你是一个舞蹈家吗
少女摇摇头,然后开始歪着头看他,纯真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那是一种渴望交流的眼神,哈皮对这种情绪的感知很娴熟,于是他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一直跳舞,还穿着这么漂亮的裙子
少女脸上浮现出一种梦幻的色彩那是我第一次脱离大人参加舞会时,央求妈妈给我做的裙子,她开始很嫌弃我的那些要求,我真的有点担心她拿不出一件符合我审美的作品。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我都会穿上它去参加舞会啦
但最终妈妈给我时,你知道吗我一看见它就知道这就是我梦想中的裙子
很多人都称赞它,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骄傲地说这是我妈妈给我做的
他去参加了我的葬礼,他们很伤心。
妈妈说,不该让我一个人去舞会的,她甚至开始讨厌起给我做那件裙子的自己,但我知道,当我穿上这件裙子时,我是多么地开心啊
我该让她看看我跳舞时的样子,说不定她就会改变想法,不再那么伤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