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皮没有再继续探查下去，他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人选小丑。

一个作恶多端，身上又有着治愈能力的最佳实验对象。他可以尽情地将自己的想法施之于小丑，毕竟小丑不会死，即便是受伤了也能很快地自己痊愈。

更重要的是，小丑还是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虽然法律保护了他，但真的有人愿意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吗他们只是不愿意为了这么一个玩笑之人公然与政府的规则为敌。

没有人可以证明小丑的生育是哈皮做的手脚，即便是熟悉他能力的人，像是蝙蝠侠，可能会将怀疑的目光转向他，但这种不能被现有科技探测到的超能力，即便是蝙蝠侠也拿不出确凿的证据。但是，没人知道就可以等于没做过吗

在这个平凡的世界里待的一年时间让哈皮变得有些畏手畏脚，可能也并不是畏手畏脚，只是他适应了这个世界的生存方式。

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在阿卡姆小镇里，哈皮要做到不看不听不想，而在这里，他需要遵守哥谭市的法律法规。

虽然他并不知道哥谭市有哪些法律法规，但无论是最初的莎拉小姐、他的好友比利、究极双标的秃头院长、哥谭义警蝙蝠侠和他的助手罗宾，还是阿卡姆疗养院的一众精神病患者，都言传身教地让他懂得了一些不应该去好做的事。

陷入迷茫期的哈皮需要一个人来谈谈心。

稻草人显然不是一个好对象，哈皮甚至无奈地承认了一个事实秃头院长可能并没有他想的那么愚蠢、不配做一个院长。

蝙蝙蝠侠，他曾经是多么相信这个黑夜里的骑士可以成为自己最伟大的调查员啊

这么想的哈皮选择性地忽略了他曾经是多么地不信任哥谭的都市传说，他只是遗憾地摇了摇头，又故作成熟地叹了口气，假装大度地无视了和蝙蝠侠谈心的选择。

哈皮只剩下了11岁的比利可以谈心，他居然只能和这么一个孩子谈论关乎哥谭市未来的大事哈皮不高兴地撇了撇嘴。

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比利会永远地包容他，为他着想，不向别人泄露他的秘密。这样想着，哈皮很快又高兴了起来，心里还有些甜滋滋的，他拥有一个多么可爱的朋友啊

显然这个可爱的朋友并没有一个和他一样可爱的朋友，不顾比利正在艰难补作业的状况，哈皮毫无顾忌地闯进了他的思维，大声说道我有一个关乎数百名儿童的计划要与你探讨

比利并没有被他突然出现的朋友吓一大跳，从前在孤儿院时，他的朋友也是这么神出鬼没，他甚至有些怀念地、欣慰地笑了笑，就好像他们从未分离。

比利没有回答，只是又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笑容，他也不需要回答，他知道哈皮可以看出他倾听的意愿，他也永远不会拒绝去倾听哈皮天马行空的计划。

你知道我的联结吧我看到了小丑，他身边围绕着许多血淋淋的婴儿。你说我加强他们的联结，然后借由小丑的身躯，把这些婴儿重新孕育出来怎么样

比利思考了一会儿，写作业的笔一歪，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扭曲的痕迹，他惊讶地问道你是说让死去的人重新降临人世

是不是一个绝妙的主意曾经哥谭市是多么地为他们的离去而悲伤，现在，有一个人，可以把他们重新带回来，很快哥谭市就会

陷入一片混乱。曾经面对面交谈时，比利可以使用一些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让哈皮更加准确地意识到话语中表达的意思，但现在这种情况，他只能尽力在脑海中严肃地想复生是一件超越常理的事，人类对未知事物的惶恐一定会超越对死者的想念。你要面对的不只是死者的家属，还有一大群与此事无关的普通市民。

更何况，比利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重生的诱惑听起来太大了，你会给自己带来危险的，我不希望你再出事。

哈皮沉默了，比利说的的确有道理，但是

要不要听听我的理由

我可以救你，但我永远都无法忘记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如果情况差一点，我当时没能救下你，那我拼尽全力也会找到复活你的方法。

我知道失去挚爱的感受，我可以理解那些在痛苦中无能为力的人们，我甚至拥有可以拯救他们的力量，我可以去

比利打断了他我也愿意为你放弃一切。但我无法看着你走向一条不归路，而不去劝阻。

双方都沉默了，这条承载着无穷欢乐的联结，此时显得那么沉寂。

我会考虑的。

哈皮急匆匆地切断了联结，所以他没有听到比利后来补充的那句话如果你下定了决心，我也会永远支持你。

他只以为自己现在已经是众叛亲离，孤家寡人。别人不支持他，他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他甚至没有去问过那些人的意见。他只是从来没想过，在这个世界里和他最亲近、连结最紧密、可以为彼此牺牲性命的朋友，也不愿意站在他这边。

比利说的的确是可能会遇到的问题，但他只是提出了一个方案啊，他们还可以经过无数次的改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