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州北境。
在离天之桥南部壁垒百余里处的孤江之畔,正有五千精甲铁骑顺江疾驰向北。
当先一杆锦绣大旗,上书——赵,人王玄。
不错,这五千精锐铁骑,正是专门负责镇守玄湖,护卫人王赵玄的骑兵。
先王赵彻乃赵玄是侄,如今天子彻已驾崩数载,加之赵玄身份超然,更是被赵皇室尊为老祖。
今,北地为邪众倾覆,欲染指南地,赵玄身为赵氏老祖,又是烟雨人间行走,更是洛羽的弟子岂能坐视?
如今已是中年模样的他,于不久前在师门丹药的辅助下勉强入了剑心境,正率领五千直属铁骑赶往天之桥驰援。
这五千铁骑,不仅是赵国精锐中的精锐,更得以丹宗灵丹妙药锻体,堪比一阶初期炼体士,已非凡俗军伍可比。
但见他一马当先身披赤玄甲,头戴紫金冠,腰悬人王赤霄剑,披风猎猎,胯下白马四蹄如飞电。
可此地已近天之桥南部壁垒百里范围,却不见一名北地流民身影,赵玄的眉头已越发得深凝,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身旁骑将亦是奇怪:“殿下,此地已近天之桥,为何无一难民?”
赵玄力挥马鞭,已感觉到了天之桥内恐怕出了什么变故。
而就在此时,前方一骑远远绝尘而来,赵玄顿时勒马抬手止住急行军,问道:“赵邦,天之桥如何?”
只见那不过加冠之年的赵邦公子已勒马于阵前,行色匆匆的滚落马下,怒愤含泪的叩拜道:“老祖~天之桥内难民百万计欲向我南地乞活,可我赵军不仅不放流民入关,还肆意射杀啊可恶至极!”
来人正是赵氏公子邦,亦是先帝之子,且常年跟随赵玄身旁学习。
“你说什么!?”赵玄震惊失色。
那骑军将官已雷霆大怒:“贼货匹夫,岂敢荼毒百姓!”
说罢,他已向赵玄愤然请命:“殿下!末将愿率百骑轻装急行,马踏天关,将那贼将就地斩杀,放流民入关!”
赵玄已从最初的震惊中醒转,他抬手制止:“天之桥主将本王素有耳闻,乃稳健之大将,绝不会纵兵行凶。”
随即他看向公子邦:“可知是谁下的此令?”
赵邦公子咬牙怒恨道:“是皇兄身边的老宦官,这狗奴奉天子旨意前来监军,守将本欲放流民入关,但那老狗却逼迫我赵军射杀百姓,邦无能欲阻,却被其以天子令剑轰出。”
说着,他悲怆含泪:“老祖啊,我大赵之军乃仁义之师,岂能戕害子民啊?”
赵玄眼中寒芒乍现,沉吟凝视北方:“好好一个狗仗人势的恶奴!”
而就在此时,长空御剑声至,但见一红装披风身影凌空傲视赵玄,娇喝道:“赵玄?!”
赵玄一见来人,顿时大惊下马,连忙行礼:“弟子赵玄,拜见茹师叔。”
来人正是五行宗千耳龙牙尊使,茹芊儿。
只见茹芊儿喝问力指:“天之桥赵军恶行,汝可知悉?”
赵玄面有愧色:“弟子刚刚得悉。”
茹芊儿脸色似好了些许:“既已知晓,还在此作甚?”
赵玄恭敬行礼:“弟子这就前往,必诛杀恶奴,放百姓入关。”
茹芊儿则轻哼一声,冷言提醒:“~天之桥北部壁垒岌岌可危,你是人王,莫要忘了腰间所悬之剑那可不是摆设!”
说罢,她冷哼一声,一挥披风御剑而去。
而赵玄愣了片刻,遂看向自己的赤霄剑,面有惭愧之色。
“玄明白。”
此刻,天之桥南部壁垒。
无数赵军将士正含泪不忍地张弓搭箭,向着关下手无寸铁的北地流民射出漫天凌乱的飞羽。
流民死伤已达数千,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堆积如山丘,他们已开始惊慌后退躲避箭石。
那傲立关上的老宦官见了,顿时大笑而指:“对,给我射,射死这群乱民,射啊~!”
可此时,城上箭失却停了下来。
老宦官顿时皱眉不悦,喝问道:“为何停下?还不快放箭?!”
那赵军主将已面沉如水,瞥眼道:“人已去百步,箭不可达。”
显然,赵军主将意思是流民逃出了弓箭的射程范围,射不着,放箭作甚?
可老宦官也不是吃素的,他顿时哼笑如老妖怪:“将军所言极是。”
随即,他满脸阴毒地指向关上陈列的床弩与霹雳炮车:“呵~这儿不是还有床弩与霹雳车吗?老奴可听闻,此二物可是大杀器哦呵呵呵”
左右副将霎那惊骇,为之大怒:“你个老!”
“你什么你?”老宦官面色不善的尖声喝问:“怎么?汝等军痞难道要抗旨造反吗!?”
那主将已抬手制止咬牙切齿的左右,凝视向了老宦官,拱手向南都方向:“我等自不敢抗旨,可您也莫要忘了,邦公子先前可都看见了。”
显然,主将是在提醒老宦官,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