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一路碎步走来,垂首禀报道:“侯爷,姑娘说……她身子不适,不便来前院。”
沈严,“……”
善善不久之前还在后院踢毽子,怎就身子不适了?显然是还在闹脾气。
沈严面露尴尬之色,燕璟却不以为然,“岳丈,那本王自己去见她。”
也只能如此了。
沈严点了点头。
小年轻总会因着芝麻点大的小事闹罅隙。
他是过来人,他自是理解。
燕璟从圈椅上起身,直接去后院。
他腿长步子大,身后婢女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
闺院种着一颗西府海棠,院墙还有成排的秋菊,这个时节开得正旺。
沈宜善正了无生趣的荡着秋千,晓兰伤势已愈,察觉到燕璟靠近,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悄然退下。
燕璟接替了晓兰,继续站在沈宜善背后,给她推着秋千。
起初是幅度平缓,见沈宜善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存在,燕璟稍稍用力,让秋千荡得更高了一些。
沈宜善双手握紧了缰绳,“晓兰,慢些!”
可对方没有给她答复。
沈宜善转过脸来,直接对上了燕璟漆黑的眸,他的眼睛深邃,宛若坠入了半个银河。
沈宜善把惊吓声吞入了腹中,因着秋千越荡越高,她本能的紧张,“你、你停下来!”
燕璟当然不会让她摔着。
但让他就这么消停,也是不太可能的。
谁让没良心的小侧妃冷落了他好几日了。
看着沈宜善宛若炸了毛的样子,燕璟打算原谅她的小性子,也不再在意她离家出走的“恶行”。
燕璟,“善善现在知道怕了?上一个负了本王的人已是半身不遂。”
沈宜善握紧缰绳的同时,她在想,燕璟所指之人,是不是厉光帝……?
“负”这个字又是从何而来?
谁负他了?!
不讲理!
沈宜善不曾习武,害怕忽高忽低的动作,她一旦松手,整个人都会抛出去。
沈宜善被逼无奈,只能大喊,“妾身错了!错了还不行么?!”
她一言至此,腰/肢/被一条臂膀勾住,整个人被燕璟从秋千上掏了下来。
然后一个反转之间,人就被燕璟扣在了怀里。
沈宜善借助燕璟的胸膛,这才勉强站稳,她仰面望着这个不讲理的男子,无计可施。
论任何方面的实力,她都不及他。
现如今,京城已在燕璟的掌控之中,别说是她了,就是沈家也逃不了燕璟的手掌心。
燕璟轻笑,“知错就好,下回还敢么?”
沈宜善,“……!!”
错在自己么?
难道不是他欺骗在先?
沈宜善有苦没处诉说。
原本燕璟诓骗她在先,此刻,成了她蛮不讲理。
沈宜善张了张嘴,茫然的看着男人清隽俊美的脸,却见他微微勾唇,“本王心善,又是第一次动心,难免会受伤,你不准再伤害本王。”
沈宜善,“……”
别说了!她错了……都是她的错!
于是乎,燕璟在侯府用了午饭,这便牵着他的侧妃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