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侧妃已经回娘家三天了。”
“她醒悟了么?”
燕王府庭院的六角亭下,燕璟独自煮茶,这次清君侧算是十分顺利。
但他既没有杀了三皇子,也没有将厉光帝取而代之,满朝皆在观望燕王殿下的态度。
厉光帝已等同于是个废人,之前被陆无双下了太多/药/物,已是回天乏力。
太子又难以扶持起来。
燕璟无疑成了众望所归。
但他这几日闭门不出,也不见任何朝廷官员。
玄镜立在一旁,单是看着自家王爷的后脑勺,也能知道王爷心情不悦。
侧妃也不知因为什么缘故,这才大婚没几天,就跟自家王爷闹脾气,从郊外归来那天夜里,便带着庄嬷嬷等人回了娘家。
这一去就是三天。
要知道,大婚头一个月,婚房不宜空置,那是不吉利。
玄镜如实说,“回王爷,属下与晓兰沟通过了,得知侧妃不愿回府。”
玄镜话音刚落,“啪”的一声,是燕璟一手捏碎了茶盏,茶渍洒了他一身,污了白月色锦缎长袍。
燕璟嗓音清冷,“玄镜,你过来。”
玄镜心头咯噔了一下。
王爷都自闭了三天了,也该想通了吧……?→_→
皇位不好么?
为何不趁热打铁,夺了帝位?
玄镜不敢多言,他只是个俗人,不懂王爷的高深莫测。
玄璟往前迈了两步,微微垂首,“王爷有何吩咐?”
燕璟,“你说,本王哪里做错了?本王对她还不够好?动不动就回娘家这个毛病得改!”
玄镜望了望天,不知作何回答。
他寻思了一下,道:“王爷,属下听说,后宫的娘娘们,一辈子都回不了娘家。”
这话就像一根银针,在燕璟的天灵盖扎了一下。
他顿时豁然开朗。
好像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燕璟站起身,拍了拍玄镜的肩头,“去备马车,本王要去接回侧妃。”
玄镜立刻应下,“是!王爷!”
王爷总算是开窍了。
闷头喝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呀。
定北侯府。
出阁的姑娘又回家住了三天,而且回来时气哄哄的,这三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几乎是把自己关了起来。
侯府众人不敢说,亦是不敢问。
燕璟来时,携带了一马车鲜花。
这个时节的鲜花是从宫里的暖房搬运出来的,唯有宫里贵人才有资格拥有这些娇花。
燕璟的头发已有寸许长,乍一眼,眉目俊朗,清隽无俦。
他像是携风带月而来,深秋之色也暗淡了去。
眼下,三皇子一党逐渐被控制,厉光帝已是个废人,早晚归入尘土,太子整日被奏折折磨的焦头烂额,已有大臣暗中商榷,要倡议燕王登基。
沈严知道,他的这个女婿造化无限。
沈严亲自在堂屋招待。
沈宜善是他的掌上明珠,纵使忌惮燕璟权势,沈严也决不允许有人伤害自己的女儿。
善善不是一个不讲理之人,决然不会无缘无故闹脾气。
沈严清了清嗓门,“王爷有所不知,善善自幼就懂事,此次闹脾气……”
未及沈严说完,燕璟打断了他的话,“这次都是本王的错,千错万错都怪本王,本王当初为了赢得善善的心,用苦肉计。但可惜的是,苦肉计如今被揭穿,善善觉得本王不真诚。”
“可本王也没有法子,当初担心善善看不上本王,本王这才使计了。”
燕璟态度卑微,端起一盏茶,一饮而尽,状若饮酒。
沈严,“……”
他态度大变,这又偏向了女婿,“王爷,那这……就是善善的不对了,今日王爷就把善善领回去。”
燕璟笑了笑,“本王三生有幸,遇到您这样通情达理的岳丈。”
燕璟三句好话一说,沈严俨然把他视作了亲儿子,立刻命人去后宅把沈宜善叫来。
在此期间,沈严多问了一句,“王爷,三皇子的嫡亲娘舅不日就要抵达京城,他亲掌二十万西南精兵,不是一个善茬,王爷可想好应对之策?”
燕璟神色淡淡,“为何要应对?老三犯了谋逆之罪,父皇如今不能自理,按理说,西南总兵应当负荆请罪才对。”
沈严,“……”女婿的想法为何总是与旁人截然不同。
他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多言,毕竟眼下是自己人了,用不着顾虑太多,“可若是西南总兵领兵前来?那可如何是好?”
燕璟眼中暮色沉沉,“那便打。”
沈严,“……”
他竟无话可说了。
固权最好的法子,就是凭借武力掌控一切。
真要是到了那一天,还真得打。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