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掖庭那个李总管说我也有嫌疑。哼,真是”
他低笑,说“那你怎么办”
我换了左手撑着腮,这般向右微偏还可看见他神色。
“景从仪说她能帮我,但她想走后门,唉,我不知道要不要答应她。”
“明哲保身毕竟最重要。”
我黯然了一下,说“是啊。”随即又扬起头,笑说“但我抄了好多好多经,就算进去了应该很快就能出来了吧”
我比划了一下“这么高。”
“”
冷清的星光里我感到他身形一颤。
“大概,”他沉默了。
我知道这是不好说的事情,便没有继续说这个了。
沉默里隐约连未央宫的哭声也止了。
我揪了一根野草在手里弯了弯,忽然听他说“那我派人去找捧月。”
我朝他甜甜一笑“谢谢王爷。王爷下次还想吃什么,我到时候做好送去靖水殿”
“你”他发了一个音,猛地顿住,黯然了些,垂了眼,说“汤圆就很好。”
“怎么了”我看着这个模样的他,似乎有点黯然神伤
“沈重吾不久便要启程回洛阳了,你会想重吾么”
“啊”
我下意识反问“回洛阳了这样快”
他点了点头,眼眸晶亮,像格外期待我的反应。
我叹了口气,抱着膝,说“这些日子,承蒙王爷多多照顾,王爷恩情,不知如何回报。若我有什么能帮上王爷的,王爷尽管开口。”
“沈重吾想要你呢”
他声音似染了几分轻狂,朝我笑,笑得虚无缥缈。
我吓了一跳,连忙要捂住他嘴,说“王爷这话说不得”
他一避,却说“假如呢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说真话好不好我想听你说真话。”
我站起来,说“王爷非要问的话,我只能说,男人都是一样的,一样都是会变心的。”
说完,就要走。
“那沈重因呢,你觉得他变心了么”
“王爷应读过氓吧”我闭了闭眼,缓缓道“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他在我背后沉默了很久,寂静里蓦然低笑,说“是啊,他就是薄情寡义,他就是冷血无情,他得到便不知珍惜,求而不得时才知痛苦。说白了,就是犯贱。”
我听他这样说他时,忽然隐隐觉得不是这样的,反驳说“其实也没有那么”
他也站起来,走到与我并肩处。
“事实就是那样,不是么。”他语声淡淡,续道“他心狠手辣,敏感多疑,杀孽累累,还逼你去杀人,不是么”
“”
“他还”
“那又怎样,那又怎样啊”我突然转向他,狠狠打断他,意识到失态,语声软下来,喃喃,“那能怎样,我偏偏,偏偏喜欢他。”
“可能,”我自嘲地笑了一下,“可能犯贱的是我。明知他不喜欢我,明知他爱的不会是我,明知他喜欢的是那个女人,明知道他”我抽了一下鼻子,“捧月说,美男都是有毒的酒,带刺的花,说得对。我就是饮鸩止渴而已。”
“”
作者有话要说阿颓仅是讲出故事的人,至于故事本身,悉成已定,各心各知。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
淇则有岸,隰则有泮。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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