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慕他(雍理哭得更凶了:“为什么...)(1 / 2)

朕的后宫起火了 龙柒 3729 字 11个月前

他怎能把这事给忘了

沈君兆的性子他还不了解吗, 心里难受了从不会说,只会伤害自己。

两年前沈君兆将匕首插进小臂,是雍理毕生难忘的梦魇。

出征一年, 他怎么

其实雍理内心深处是清醒的, 他没忘, 他怎么可能忘了。

只是他知道, 如果沈君兆不在乎他了, 也就不会因为情绪崩溃而折腾自己。

雍理怕看到他伤痕累累, 也怕看到他

不他只希望他没事。

沈君兆没躲,以雍理目前的身体素质是抓不住他的。雍理倾身,拉起他衣袖, 看到的只是他手腕上的半圈红痕, 不知道是怎么伤的, 甚至都不像伤, 好像带了半截腕环。

也是因为他的肤色白得像背光处的雪, 所以才衬得这浅淡的红痕意外鲜明。

沈君兆轻轻推开他的手,神态平静冷淡“一点小伤, 陛下无需担心。”

雍理却没办法像他一样平静“怎么伤的”

沈君兆轻描淡写道“最近各地送上来的折子太多,内阁初阅后也有不少, 臣这边总得给陛下规整”

雍理却不愿听他说这些, 打断道“朕问你, 怎么伤的”

沈君兆“书案锋利, 硌的。”

雍理“”

沈君兆盯着棋盘“陛下, 该您了。”

雍理哪有心情下棋,他霍地起身, 绕过石桌来到沈君兆面前“给我看看。”

沈君兆扬眉“陛下要看什么”

雍理居高临下盯着他,却因声音微颤, 而在气势上输了半成“你的身体。”

沈君兆勾唇笑了下“陛下后宫佳人无数,放过臣吧。”

雍理只觉心被重锤砸了下,道“他们”

沈君兆却忽然起了身。

雍理到嘴边的话硬是被打断,他要解释后宫佳丽,本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尽的,偏偏沈君兆根本不想听。

沈君兆没让雍理动手,他自己解了朝服领扣,露出了修长的脖颈、线条分明的锁骨和远比想象中还要硬朗的胸膛。

雪一样的白,霜一样的冷,却在炎炎夏日给雍理带去了烧骨的热气。

沈君兆垂眸看他“陛下放心,臣没自残。”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提到这个词。

自残。

是的,沈君兆有严重的自残倾向。

雍理从不肯提,他怕沈君兆难堪,怕他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如今沈君兆自己捅破了窗户纸,只为了直白地告诉雍理――

我已经不会因为你而难受到想自残。

你充盈后宫,心悦旁人,全都与我无关。

雍理哪会不懂

他面色苍白,连呼吸都觉得异常费力,甚至都无法分辨自己在说什么“沈君兆”

沈君兆看着他。

雍理“说好的一生一代一双人。”

沈君兆“陛下可知这句诗的下一句是什么”

――争教两处销魂。

这诗本就是一场悲剧,哪有什么一生一代一双人,有的只是相隔两处,有情亦无情。

雍理眼眶红透了,眼中蓄满了水雾,可却不肯滴落“那不离不弃呢”

沈君兆用四个字,终结了他们所有情分“儿时戏言。”

没有一生一代一双人。

没有不离不弃。

有的只是后宫三千和儿时戏言。

棋盘上只落了六个子,有五颗是雍理的,唯有那一点白是沈君兆的。

玉色棋盘墨色线,交错之间尽是空洞。

雍理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更清醒。

他和沈君兆完了。

彻彻底底地完了。

之后的一年,世间再无雍阿理和沈子瑜,有的只是天下之主和帝国首辅。

朝上越是针锋相对,越是党争迭起,越是世族和皇权趋向白热化,雍理越是清醒的知道,他的少年时代不过大梦一场。

所有海誓山盟,都敌不过滔天权势。

所有掏心掏肺,都比不上他坐下王位。

十五岁的雍理和十六岁的沈君兆,葬在了大雍边境六州战场上。

漫长的叙说在没了温度的冷茶中结束。

厢房里的沈君兆和雍理陷入深深的沉默。

尤其是雍理,他死死攥着拳头,哑声问“所以,你因为我们是兄弟,才”

沈君兆声音紧绷到了极点“我们在一起,会遭天谴的。”

雍理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事实上,真正到了极限的是沈君兆。

三年,整整三年。

每一天每一刻甚至是每一瞬,对他来说都是无尽的折磨。

思念、遥望、推开乃至彻底失去。

沈君兆的确是没有再自残过,他不需要折腾自己,因为他的五脏六腑时刻都在被千万根针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