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绕的远远的,才不会陷进去”
“那夜艰险太甚,我这还是有武功,有身份,但凡运气差一点,我这条命都得交代在那里,我傻么,自己往上头撞”
赵挚“没旁的事”
曾德庸“没有。”
赵挚“也没遇到看起来有点奇怪的,特殊的人”
他这问题有所指,比如当时的谷氏,帮了谷氏一把忙,后来下落不明,上一案的蔺飞舟苦苦追寻,曾和景言身边出现同一个标志的人
曾德庸“就打架,密林山火,官匪相斗,已经够刺激够特殊了,你还想要什么奇怪的”
赵挚没说话。
曾德庸闭上眼睛,想了又想“我是真觉得,当时所有事都很特殊,还有,我遇到了甘四娘。土匪关了一屋子美人,环肥燕瘦,各有特色,可纵观整个房间,还是甘四娘最可心,我就把她带回来了”
“那你是怎么拿到桑正的药瓶子的”赵挚矛头指向桑正,“你作案当日,他刚进门,就被你弄出来的响动吓走了,他身上用来陷害别人的小瓶子,你怎么拿到的”
曾德庸“郡王爷又忘了,我会武功。”
小偷小摸的事,武人不屑做,可但凡起了意,想要做这件事,就很容易成功。
问题到此,告于一个段落,赵挚就转向桑正“五年前,你也在青县,却行踪不明,极为低调,似乎不欲别人知道你在那里这是为何”
他没直接问水路,金银通道的事,还是先做试探。
桑正“卫氏随夫去青县游玩,又嫌弃曾德庸不关爱她,时时瞧不见人影,便邀了我一同前往,我当时并没有去青县的理由,陪着别人的妻子玩耍,难道还要大张旗鼓,昭告四方么”
曾德庸额上青筋又蹦了出来,指着桑正“你”
“我如何”桑正垂眼,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尘,“郡王爷在前,堂官在侧,我只是讲述事实而已,若有任何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这种有理由有立场的扮无辜,就相当不要脸了。
曾德庸牙齿磨得咯咯响。
赵挚视线滑过人,好似没注意到这微妙的气氛,继续问桑正“你可去过河道,坐过船”
“七月青县采莲船是一景,尤其受女人喜欢,卫氏在,我怎能不去坐说起来那湖中风光确是甚美,”桑正压着唇角,笑得别有深意,“还要谢谢曾伯爷给我的这个机会。”
曾德庸“桑正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就是接着伯爷给的脸,才能玩的这么畅快啊,”桑正眨眨眼,“伯爷这是后悔了”
赵挚重重把茶盏放到桌上,打断二人的话,眉裁如墨,气势相当凌厉“不只这些吧。”
桑正顿了下“那郡王爷想听什么”
“你这般说”赵挚慢条斯理的换了个姿势,手背撑着下巴,似笑非笑,“便已是心知肚明。你有话没说,并且为此警醒敏感,你知道我一定很想听。”
桑正噎了一下,片刻后神情恢复“郡王爷好厉害的手段。”
“客气了。”
“若我没猜错,郡王爷该是知道了我当时卷进了一件事,得了不义之财”
二人视线猛的相撞,电光火石间,似乎有什么特别重要的情绪闪现
赵挚眼梢微抬,视线缓慢的滑过桑正,声音很慢,还有些似有似无的疏离冷漠“哦你得了笔不义之财”
一瞬间,桑正也不能准确判断对方身上的信息。
这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这位郡王爷太深了,他看不到底。
桑正沉默的略久,才轻轻一笑,抬头直视赵挚的眼睛“没错,我得了一笔不义之财,是在船上,水道。非玩耍的湖光山色,而是在漕运路上。”
“卫氏和曾伯爷出来游玩,我只会在曾伯爷离开不在时陪伴卫氏,他们都忙时,我便会独自一人寻一不起眼的画舫静坐,因身份敏感么,也不好各种晃扎别人的眼本来一切平顺安静,大家都很好,直到那一天。”
桑正还是笑看曾德庸“曾伯爷不知为何,研究一个檀木小盒子入了谜,汴梁找不到办法,寻着有名望的手艺人来了青县,各种走访,我沉于歌女技艺,一个不查,发现他们约定之地就是我所在画舫,而且离我很近”
“当时我并不知道曾伯爷已经知道了我和卫氏的私情,见人心虚,没办法,只好换地方。曾伯爷当时缜密慎重,神神秘秘的,颇有些奇怪,我心中有鬼,担心私情暴露,慌不择路,也不知道怎么跑的,到了一条大船上”
说到这条船,桑正笑的特别满意“大船吃水很深,装了很多东西,上面人却不多,非常安静。一个水浪过来,我没站稳,踉跄间推到了一个箱子,盖子打开,里面全是黄澄澄的金砖”
“看到金砖,我就觉得不对,还这么多下一刻,有声音自远处传来,大概是别人在换岗。没时间了,我唯一的念头就是,时机难得,上天既然让我来到这个地方,就是让我不要错过,我眼一红,就抱了几大块出来,在别人还没有换好岗的空隙,跳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