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她真的受了伤。
她皮肤很白,腿上胳膊上,到处是剐蹭的痕迹。有几处皮被蹭掉了,露出里面的肉,另有几处已经结了痂。
段白焰心疼坏了“你是不是在哪儿摔了一跤”
“是。”姜竹沥有印象,她在某个地方滑倒了。
他一边开柜子帮她找紫药水,一边低声问“在哪里啊”
姜竹沥乖巧地坐着,认真地想啊想。
“想不起来了。”
她裹着浴袍坐在那儿,两腿并拢,像一个乖巧的小学生。段白焰有点儿难受,问她“你想先洗澡,还是先上药”
问完,又意识到这问题蠢得不像话,如果先上药再碰水,很可能会蹭掉药水。
可他刚想开口,就又听她说“想先上药。”
“唔先洗澡好不好”段白焰舔舔唇,耐心地跟她商量,“洗完澡再上药,你上完药就可以去睡觉了。但如果先上药,等会儿再碰水,可能会把药蹭掉。”
她好像没太明白,重新陷入思考。
“我怕紫药水会蜇。”他将声音放缓,“如果上两次药,你会疼两次。”
这次她听懂了,乖乖点头“好。”
段白焰心里一喜。
他们是能讲道理的,她也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只要他愿意跟她交流、向她解释。
但这个澡依旧洗得非常艰难。
段白焰仍然穿着衣服,可她已经脱光了。
他努力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的注意力太过集中,小心翼翼地让水流避开她的伤口。
可他的小伙伴比他诚实,姜竹沥坐在浴缸里背对着他,感觉背部碰到什么异常的东西,几次三番,戳在她背上。她困惑地转过来,微微一怔,然后视线向下,默默地盯住他的下半身。
段白焰狼狈极了。
“我,我没有企图。”他极力辩解,“也没有打算趁人之危。”
姜竹沥一点都不信。
她默默地下沉,将下巴以下全都埋进飘着泡沫的水中。
段白焰“”
挡、挡住也没用啊。
他、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想象力
好不容易折腾着洗完澡,他帮她吹干头发,开始做另一件更加艰难的事。
蹲在姜竹沥面前,段白焰捧着她的腿,一脸凝重。
他从来没有给人上过药。
也许熊恪或家里的阿姨会比较熟练,可他实在不想将这件事假手他人。
所以他观察了很久很久。
久到姜竹沥觉得自己的伤口可能都已经自己愈合了,才听他沉重地问“我,我开始了”
姜竹沥疲惫地想。
快点吧她都快睡着了。
要不是怕伤他自尊心,她早就自己来了。
段白焰用药水浸湿棉签,如临大敌地,小心翼翼地抹了一点点药,到她膝盖上。
药水太凉,可浴室内温度很高,姜竹沥脚趾微顿,忍不住朝后缩了缩。
段白焰惊慌失措“疼疼吗”
姜竹沥“不,不疼。”
“可能有点蜇。”段白焰深深皱眉,“我轻一点。”
姜竹沥点点头。
然而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她再一次见识到了段白焰这个人的矛盾。
以前每次他在床上说“我轻一点”,都必然带有哄诱的性质,因为他根本不懂什么叫“轻点”。可他帮她上药时,却是真的
非常,非常,非常轻。
他恨不得涂一点点药水,就用嘴吹一吹。说是在对待珍宝都还不够,她觉得,他在照顾一个玻璃人。
等他上完药,姜竹沥已经开始恍惚,怀疑外面的天色也许早已日上三竿。
段白焰将她抱回床上。
姜竹沥昏昏欲睡,他趁机轻轻捏了捏她的胃,里面确实没有东西,可他又不忍心再叫醒她。
他在心里迅速过了一遍早餐食谱,思忖明天应该叫厨房给她做什么粥。
可紧接着他又想到,她自己明明也很会做饭,可现在却在这里可怜巴巴地饿着肚子,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段白焰心里又开始冒酸水。
他拧暗床头灯,俯身帮她掖好杯子,轻轻拍拍她的额头“晚安。”
姜竹沥闭着眼,像是已经睡着了,睫毛被床头灯温柔的光线衬得长而卷,下巴细瘦白皙。
段白焰心里生出股暖意,他轻手轻脚地转过身,刚想出门。
她突然抬起手,无意识似的
勾住他一根手指。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