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连忙道“我,我自然是听的,可这事儿”
“你要是听我的,便把你那没用的良心全丢了,”阮酥玉低声嗤笑,她道“这事儿办成了,我便叫你能做得太子殿下的侧妃,你到底做不做”
这一句话,不仅仅惊到了那少女,更惊到了白胥华。他紧紧看向了阮酥玉的方向,只见她与那少女紧紧挨着,几乎要搂到一块儿去了。那少女面露难色,她沉默许久,终于道“阮姐姐,当真么”
“自然是当真的。”
阮酥玉又低笑起来,可谓是十足娇俏。
白胥华又紧着听了半晌,却再未曾听见什么其他有用的东西,便只得收敛心神,叫系统恢复了数据,蹙眉缓了一会儿,方才道“现在几时了”
“已经要丑时凌晨一点到三点了。”
系统低声回答“马上就要到最后一场了。”
白胥华应了一声,又略微抬高了声音,叫了外边的侍卫进来。
侍卫小心地推门进来,便见到白胥华道“琴可拿来了”
侍卫道“拿来了,公子现在可是要用”
白胥华微微颔首,道“放到我这儿来。”
侍卫应了声,便又退了出去,不多时,便捧着琴进来,细细为白胥华摆好,甚至道“公子可要焚香净手”
白胥华微微颔首,道“劳烦你了。”
这便是答应的意思了。
侍卫便又取了只小香炉,端着盛了热水的铜盆进来,摆到白胥华面前,以防他看不见,那侍卫还特意敲了敲铜盆,叫白胥华好找清地方。
白胥华与他道了谢,便细细洗了手,又用干净的软帕擦干净了,便轻轻挑了挑琴,听到声音如常,方才罢手。
侍卫为他点上香炉,缕缕幽靡香气就此弥漫开来,白胥华安静坐好,默默等待。
他的脊背甚至未曾有一丝弯曲。
侍卫收拾好了屋里的事物,见白胥华不再出声,自己也觉得没有什么遗漏处了,方才默默退下。
歌舞已经持续了近两个时辰,便是再有精神的人,此刻也要疲惫了。白胥华不知等了多长时间,才听到那一直未曾停歇的乐声渐渐低了。
众人的喧哗声音也随着乐声一起平息,殿内很快安静下来,使得楚子徽的声音清晰而明显。
“儿臣为父皇准备的惊喜,此刻已经能看了,父皇可要一观”
他神色恭敬,面上还带着清浅笑意,直视楚帝,如此询问。
楚帝沉默几息,便朗声笑道“徽儿为朕准备的东西,朕自然是要看一看的,那是何物,此时便呈上来吧。”
楚子徽微微笑了,他道“儿臣的惊喜,并非是什么物件,而是这天下难见的一曲舞。”
楚帝眼底神色晦涩不明,他道“既然是徽儿都这般夸赞的舞,朕怕是当真未曾见过,如今,便叫朕也开开眼界。”
楚子徽道“父皇说笑了,这舞虽说难得,儿臣却也只想用它,一博父皇开怀罢了。”
他说到这里,便拍了拍手,楚帝尚且未曾来得及说话,便只觉得一股淡香袭来,扫去了宴饮多时的昏沉疲乏。
楚子徽也适时避开,回了自己的位子,为楚帝腾开了视线。
随着淡香吹拂而来的,是一片艳红花瓣。
白胥华适时弹了第一道音。
铮
琴的乐声,本是极不显的。
可白胥华特意叫系统加持了一番,放大了声音,这一道幽幽琴声,便清晰地送到了每一个人的耳边。
尾音淡去,若有若无。花瓣纷纷而落,似乎没个停歇的时候。
红袖便是在此刻幽幽而至。
这一片缤纷花雨,不但解了众人宴饮的乏累,更为此间,多了一分朦朦之感。
以至于那道红色的身影出现的悄无声息。
谁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何时出现的。
白胥华合上了眼,轻轻拨动琴弦。
乐声如流水一般潺潺而出。
红袖与这乐声一起动了。
她妙曼的身姿就像是一株弯弯细柳,宽大袖中一瞬间飞出艳红细纱,白胥华指尖的动作并不算快,甚至可以说是缓和的,那清越琴声也与他指尖的动作一般,是慢而缓的。
红袖的动作却说不上慢。
红纱交错开来,将已经要落到地上的花瓣卷起,围绕着红袖翩翩作舞。
白胥华随性而弹。
红袖也随性而舞。
他们好似天生就有一种默契,白胥华的乐声快了,红袖的动作也跟着变快,白胥华的乐声慢了,红袖的动作也就跟着变慢。
此时是在宫中。
白胥华眼中所见,耳中所闻,都是一片富贵糜烂,他的乐声缠绵而悠长,却又有一种置身其外的冷淡漠然,叫人惶惶如闻仙声。
红袖随着他的乐声旋转成了一朵靡靡娇花。
她的面纱一直未曾掉落,眉目在朦胧的美丽中也被朦胧,她乌黑的头发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