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生意可做,守住的资产只会越用越少。他还不知要在梁国这边受困多久才能回家,只能减省再减省。
a a a a 但李先生救过他的命,他要是在招待自己的救命恩人身上还要减省,那就实在不像话了。
a a a a 常安渡所说的汤面店就在隔壁街上,靠近城门,他们家的味道确实是好,此时虽然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但店内的客人并不算少,甚至还有提着食盒来专门要带走的。这不,店门口就有一架暂歇的马车,里面坐的大概是女眷,随车的男子下马走进店里,要了三份汤面和一些其他小菜带走。
a a a a 这男子打扮不俗,并非护卫之类的角色,最特别的还是他身上穿的衣服,洁白柔软,好似天上的轻云,所过之处留下淡而和的清香。他的出身似乎在涉州城内很不错,许多人都认得他,小二已经满脸堆笑地凑了上去,其他人的目光也难免被吸引过于瞧上一眼。
a a a a 漓池也转过去看了一眼,不过他的目光并非落在那个人身上,更多的是在注意他身上的衣服。常安渡觉察到了,说道“城里最近时兴起来纸衣,好些高门大户的人家都开始以穿纸衣为荣。”
a a a a 他在来到涉州城后,不想坐吃山空,试图找过能赚钱的路子,中途也注意过了一阵纸衣。人们因为它洁白清雅的特性而赞叹喜爱它,可要想使纸衣呈现这种美丽的状态并不容易,需要反复蒸煮捣烂不说,还要用到胡桃和来煮它,有时还要掺上蚕丝,最后成型的纸张才不会发黄易碎,在呈现出洁白如云、柔软轻盈的特性同时还兼具保暖。
a a a a 且不说这期间所费的人工,胡桃和就已经是十分难得昂贵的香料了,经过这么一番操作下来,这种瞧着清廉简洁的纸衣,成本已经不比上好的棉布乃至丝衣便宜了。以常安渡现在的资本,可没能力掺和到这门生意里,故而他了解一番后就放弃了。
a a a a 贫贱畏寒穿树皮,朱门清高赞纸衣。
a a a a 漓池已淡漠收回了目光,嘴角似含讥诮。
a a a a 汤面要现煮才不会糊涂涂成一片,店里的客人都在等待,那个穿纸衣的男子最后进的店,却是最先提着食盒出去的。其他客人们并没有流露出不满,好像这一切都理所当然,但闲聊时难免就用上了最新鲜的话题。
a a a a 私语窃窃。
a a a a “现在他们家倒是风光起来了。”
a a a a “怎么回事”
a a a a “还不是因为那个传言。”
a a a a “什么传言”
a a a a “你不知道就是国主那个”
a a a a 漓池持着一杯茶慢慢饮着,人们谈论的是最近才兴盛起来的一个传言,但这传言的底子其实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有了影子,只不过那时被抑制下去了,现在却火星迸进油里似的炸了起来。
a a a a 传言的内容简单,却足够惊心梁国国主胥昌,联合罗教弑父登位。
a a a a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a a a a 二十三年前,梁国老国主病逝,如今的国主胥昌登位。胥昌是老国主的嫡长子,也是早就被定下的继承人。正常来说,他只要等到老国王去世,自然就可以成为梁国的新国主,又有什么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弑父这种事情呢
a a a a 可是有些旧事如今虽然没有人提起了,但梁国老人还是记得的。上一任梁国老国主早年的时候,确实是定下了嫡长的胥昌为继承人,然而,三十多年前老国主获得了一个名叫涂窈的妃子,这个妃子据说容色姝丽,非人间能有,老国主对她十分宠爱。涂窈在二十九年前诞下一子,慧敏秀丽,老国主对他喜爱非常,欲改立幼子为储。
a a a a 当时的胥昌早已成年,国主夫人背后也有势力。老国主态度坚决,双方拉锯,这种事在当年引起的风波并不小,许多人家都知道。
a a a a 当年的拉锯还没有出现结果,但胥昌与国主夫人却逐渐呈现颓势,虽然改立储君的旨意还没能写下,但人人都能看出来结果,胥昌与国主夫人只是困兽犹斗而已。
a a a a 可在这个档口,老国主却突然暴毙,胥昌的地位原本岌岌可危,但此时名义上还是梁国的储君,他继位成为了新的梁国国主,为这一场相争落下了帷幕。
a a a a 至于那个据说颜色非人间所有的妃子
a a a a
a a a a 梁都,深宫碧瓦。
a a a a 都极披着一身镶边绣金的厚斗篷,头发用丝绦散散系在脑后,霜降风寒,掠下鬓边一缕乌发,垂在白玉似的脸旁,衬得脸愈透白,唇愈浅淡,好像是个血薄体寒的病人,可一身气势又生生将病弱之感给压下去了,于是便不再显得虚弱,反而成了寒凉,好像这个人连呼吸都是冷的。他越寒凉得不似活人,就越显出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