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2 / 3)

,又恰好是圣上宴请之人

沈砚双眉紧拧“宋瀚远是你何人”

宋令枝双眼一亮“你认得我父亲那你是不是”

沈砚面无表情打断“不认识。”

宋令枝讪讪缩回脑袋,她声音低了两三分。

许是在冷风中站久了,宋令枝嗓子干哑,刚出声,又接连咳嗽,连着呛了几声。

宋令枝掩唇,一张脸都呛红“那你、你认得潮音阁怎么走吗”

若是沈砚也不知晓,她怕是又得在冷风中等人了。

这一处偏僻,也不知道多久远才有宫人路过。

沈砚静静望着宋令枝半晌,须臾方道“从那过去,再转过一扇宫门,沿着御湖往前”

垂首望见宋令枝疑虑渐生的一双秋眸,沈砚冷声,“你是不是没听懂”

宋令枝窘迫

颔首“你刚刚说,御湖怎么走”

少顷。

宋令枝亦步亦趋跟在沈砚身后,她人小,且天又下着雪,足尖冰冷。

宋令枝走不快,又怕跟丢沈砚,摔倒了也不敢耽搁,急匆匆从地上爬起,笑着跑至沈砚身侧。

宋令枝眉眼弯弯,笑靥如花。锦袍上的落雪被拂去,宋令枝笑笑“哥哥。”

沈砚冷着脸“我不是你哥。”

宋令枝讷讷“哦。”

小脚踩在地上,坑坑洼洼踩出两行脚印。

许是天冷,宋令枝觉得沈砚不似先前走得那般快了。

雪花簌簌,冷风萧瑟。

遥遥闻见潮音阁时,宋令枝眉开眼笑,鬓间的金镶玉步摇晃动。

空中不时传来细乐声喧,宋令枝抱紧手中的暖手炉,往前跑了两三步,复又跑回来。

“哥哥你、你先在这里等我。”

先前她就瞧见了,沈砚身上并无御寒之物,约莫是袖中藏着东西,沈砚一直笼着袖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冻着。

手中的暖手炉还有余热,宋令枝将手炉塞给沈砚。

“这个你先拿着暖手,我先进去寻我父亲。”

话落,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宫人垂手侍立在廊檐下,秋雁和白芷寻不到自家主子,急得团团转。

宋瀚远背手站在檐下,面色凝重“人呢,枝枝不是那等不知轻重的孩子,且入宫前”

“父亲父亲”

曲桥横亘在湖上,宋令枝踩着皑皑白雪,朝宋瀚远飞奔而去。

两手抱住宋瀚远的胳膊。

宋瀚远瞳孔骤紧,忧心忡忡“枝枝,你跑去哪里了身子怎么这么冷,快往殿里去,我让人”

宋令枝拉着宋瀚远往曲桥走“我先前迷路了,幸好遇上一个”

越过曲桥,满天雪雾弥漫,本该在树下的沈砚却不见了人影。

宋令枝左右张望,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到处乱转。

宋令枝满脸疑惑“人呢”

鹅毛大雪吞没了所有,连脚印也只剩下浅浅的两道。

大雪又连着下了一日一夜。

长街空荡无人,唯有马车簇簇穿过。七宝香车嵌着宝石玛瑙,车内铺着狼皮褥子。

宋令枝一身石榴红宝相花纹锦袍,在白芷的搀扶下小心翼翼踏下马车,转而朝百草阁行去。

她今日出门,是为宋老夫人抓药来的。

秋雁陪伴在侧,她向来话多,一路叽叽喳喳,絮叨不止。

“姑娘别乱走,若再走散了,老爷非扒了我和白芷姐姐一层皮。”

前日宋令枝在宫中走散,虽是有惊无险,可回府后,白芷和秋雁还是挨了一通训,还被罚了三个月的月钱。

宋令枝弯眼笑笑“昨日祖母刚给了我一对玉如意,你和白芷拿了去,算是压压惊。”

秋雁脸上一喜,福身行礼“奴婢谢姑娘赏。”

宋令枝眉眼低垂,浅色眼眸流露出几分失落。

可惜找不到那人,她本来还想向父亲讨赏的,那么冷的天,也不知他后来又去哪里了。

墨绿毡帘轻垂在百草阁外,隐约闻得屋内的低语。

郎中披着一身玄色鹤氅,长吁短叹。

“不是老朽见死不救,只是这猫崽老朽也不曾养过,它如今也只剩一口气”

沈砚面无表情,掌中的白猫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那双琉璃眼睛紧闭,好似随时都有可能长眠一般。

单手紧握成拳,沈砚一张脸冰冷森寒,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沈砚沉声“城中可有擅此道的郎中”

宫中的太医沈砚信不过,好不容易出宫寻得郎中,可接连跑了三个药铺,却无一个郎中懂得如何救治。

郎中无奈轻叹,余光瞥见沈砚脸上的红晕,郎中面上一惊“公子,你身子可有不适怎么瞧着你”

沈砚抱着白猫转身“我无碍。”

话犹未了,墨绿毡帘忽然被人挽起,冷风灌入百草阁,沈砚只见一道轻盈影子从眼前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