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枝眉开眼笑,一双眼睛宛若弓月“真的是你”
她喜不自胜,垂眸瞥见沈砚掌中奄奄一息的白猫,宋令枝唇角的笑意尽数敛去“这是哪来的怎么瞧着哥、哥哥”
沈砚脚步踉跄,直直倒在宋令枝肩上。
兵荒马乱。
暖阁中燃着百合宫香,青烟氤氲。
鎏金珐琅铜脚炉烧得滚烫,沈砚只觉眼皮沉重,差点睁不开。
锦衾柔软顺滑,睁眼,入目掐丝珐琅六方亭式灯供着昏黄烛火。
光影摇曳,滴落在手边。
手。
沈砚皱眉,视线所落之处,是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宋令枝半倚在榻边,一手撑着半张脸,昏昏欲睡。
脑袋一点一点,犹如小鸡啄米。
遽然听见榻上的动静,宋令枝猛地从梦中惊醒,一双眼睛瞪圆。
“你、你醒了”
双眸雀跃溢满,宋令枝扬起双眼,“你身上还有哪里不适郎中说你身上发热,还得静养些时日。”
沈砚一手扶着眉心,只觉头晕眼花,他强撑着精神“猫、猫呢”
宋令枝跑向东次间,不多时,怀里多了一个毛茸茸的暖窝。
小猫蜷缩在暖窝之中,瘦骨嶙峋,身上半点好肉也无,只是瞧着不再大口喘气。
气息也逐渐平和。
沈砚悬着的一颗心放下,双眉渐渐舒展。
宋令枝缓声“百草阁的郎中不懂医治,还好我们家兽园的医师这回也上京来。”
宋家富可敌国,江南府上开辟了兽园,供有百来种奇珍异兽。
医师见宋令枝
亲自寻上门,还当是出了大事,不想料理的只是一只小小的狸奴。
宋令枝声音轻轻“医师说,若是再晚半步,兴许就救不活了。”
白猫懒洋洋躺在暖窝中,许是察觉到沈砚身上熟悉的气息,小鼻子拱了拱,挨在沈砚指尖蹭了下,又沉沉睡去。
沈砚眼中温和一瞬,淡声“多谢。”
垂首望着暖窝,沈砚眉间轻拢,“这暖窝”
宋令枝“这是医师交待的。”
猫崽命悬一线,好不容易才救活,自然不能大意。
撇开暖窝不提,熏笼银火壶亦是不能少的。
宋令枝低声“我还给它喂了一点羊奶,百草阁只有这个,若是回府了”
沈砚忽然抬首“这里是百草阁”
宋令枝点点头“自然。”
沈砚忽然晕倒,宋令枝手忙脚乱,还好身侧有郎中,一行人火急火燎,暂且将沈砚安顿在百草阁后院。
郎中虽不曾细说,可这天寒地冻,沈砚身上除了一身轻薄冬衣,半点金贵之物也无。
可见在宫中过得不如意。
宋令枝悄声抬眸“医师说了,小猫的膳食不可大意,若是有羊奶再好不过。若是没有,也可拿奶糕碾碎了。”
沈砚眉心紧皱“我知道了。”
天色渐黑,百草阁各处掌灯,光影通明。
沈砚是偷着溜出宫的,自然不能在宫外多留。只是他如今殿中半点炭火也无,这暖窝也不可能避过他人带入宫
宋令枝似是看出沈砚心中所想,匆忙道“你若是忙不过来,我可以帮你照料的。”
宋令枝眼睛眨得飞快,循循善诱,“我府上还有医师的。”
迎着宋令枝一双灼灼眼睛,沈砚终点头应允。
没有过多的言语,少年来去匆匆,只留下一个匆忙的背影,约定下回还在百草阁见面。
白芷端着药汁进屋“怎么走了,我的药才煎好。”
漆木茶盘轻搁在案几上,白芷压低声音“姑娘,你认得刚刚那人吗”
宋令枝实话实说“不认得。”
两回见面,宋令枝都没来得及问对方姓甚名何。
宋令枝一手捧着脸,望着沈砚离开的方向出神。
白芷惊慌失措“那姑娘还”
宋令枝声音轻飘飘“应是哪个宫伺候的宫人罢。”
宋令枝想得理所当然,若沈砚真的是主子,也不会饥寒交迫,窘迫如此。先前郎中还说,沈砚膝盖上有旧伤。
应当是久跪留下的。
宫里伺候的,除了侍女,那就只剩下
宋令枝一双柳叶眉轻蹙,蕴着浓浓的不解,她掐着手指头好奇“白芷,你说宫里的小太监,都这般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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