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这首船” “什么”张老爷一众无比震惊,这个老者的样子,他们在画像上见过,正是张家的祖辈。 看着缓缓下沉的大船,画面也随即消失了,他们回到了石室,而那个张家祖先依旧站在他们面前,阵中的大部分人似乎看不见他。 老者转过身,对着张老爷道“阿三啊把财宝还回去吧,那个不属于我们张家。” “东西还回去,那些冤鬼也就跟着回去了。” 阿三正是张老爷的小名,张老爷道“祖爷爷,我们张家虽然家大,但开销也大啊。” “这些财宝既然已经打捞出来了,怎么能又还回去呢” “你”老者满脸怒容,气得发抖,指着张老爷喊道,“不孝子孙张家要毁在你的手里” 张老爷笑道“要说罪人,不应该是祖爷爷您吗赵家人,难道不是你下令杀的” 老者一脸的复杂和痛苦,身影慢慢消失了,仿佛从没出现过。 阵法时间到,巫师收旗,子嗣们骂骂咧咧抱怨什么都没发生,他们连祖辈的一根毛都没见着,更别说问话讨求生的方法了。 张老爷和那几个核心族人集体沉默,张家十多年前搬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沉船,就在他们查出一点线索的时候,却被他人先找到并把消息卖了出去,所以他们要杀人灭口,所有知道沉船位置,企图觊觎张家财产的外人都要死。 他们没想到,船竟然是张家自己凿沉的。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艘运宝船不是他们张家的,而是抢来的,祖辈杀了人后想将打劫来的东西运回张家,但船上开始闹鬼,为了张家的安全,他们才选择和船一起沉在江底。 可多年以后,当张家人第一次进入沉船的时候,船里的冤魂便跟着张家人,出来了。 一个核心族人内心动摇,想照着祖辈说得去做“老爷,你看这” 原以为船上载的是他们家的宝物,只是沉了太久,东西沾到了这些年间乡里失足溺亡的脏东西一同进了张家,之后在阵法的刺激下,脏东西变成猛鬼肆意杀人,必须镇压或驱除。 他们是无辜的一方,整个张家平白无故地受到了如此大的灾害,老天不公。 谁知那些猛鬼根本不是乡里溺江的亡魂,而是冤有头债有主的索命鬼。 张老爷摆手,既到了张家,那就不可能还回去 夏日炎炎,张家那条巷子依旧阴冷,好似被岁月丢弃了,单独圈在一个独立空间里面。 义庄的生意不好不坏,陈子轻在等姜明礼那边的进展,他站在太阳下拨了拨簸箕里的小鱼干,望了眼坐在灵堂门槛上磕葵花籽的魏之恕,瘦了一大圈,怕是有了严重的心理创伤。 “二师兄,你来帮我翻小鱼干。”陈子轻喊道。 “不帮。”魏之恕懒洋洋地用舌尖掠出瓜子仁吃掉,唇一张吐出瓜子皮,“自己的事,自己做,师傅教的。” 话音未落,他听见小师弟就叫师傅,还真叫过去了。 魏之恕啐了一口“就宠去吧。” “早晚宠得无法无天” 他看着院里翻个小鱼干翻很久的两人,直接就将一把瓜子丢进口中,连着皮一起咀嚼着吞咽下去。 有家属来抬棺材下葬,魏之恕视而不见,管琼往头上插着碧玉簪子从屋里出来,叫上他一起,洒着纸钱带家属们去墓地。 这个月份,尸体放一日就臭了,日下来,那味道没法形容,棺材抬到日光下,臭味当场发酵。 只有陈子轻不适应,他找借口溜到猪棚,把猪放出来遛一遛,想着遛到年底肉更扎实。 遛了会猪,黑狗加入进来了,于是陈子轻让黑狗遛猪,他去找曹秀才唠嗑,唠了一会没见着邢剪那只大狗来找他,这不合理。 陈子轻回去了。他看见一个白衣女子和邢剪面对面站立,女子背对他,看不见模样,背影感觉是个美人。 白衣女子忽地抱住了邢剪。 陈子轻脚步一个急刹车,他呆呆站在原地,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喊问“邢剪,你让人抱你” 邢剪后背发凉,脚底却是麻的,高兴昭儿吃味“昭儿,他是男的” 陈子轻“” 男的那么美的仙女身影,竟然是个男的。他蹙起眉心“男的也不行啊,男的就能抱你啊” 邢剪推开眼前人“赵梁成,你,” “邢师傅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姓孙,孙梁成。” 陈子轻的所有情绪瞬间被惊诧占据,孙梁成,孙班主 “贤弟,别来无恙。”孙梁成摘下洁白的面纱拿在手上,微笑着对他挥了挥手。 孙梁成当时把邢剪的心肝宝贝给他送过去的时候出了点变故,小孩两只手腕被割了,流了不少血,并非完好无损。孙梁成就没敢往邢剪面前凑,现在才现身。 屋里虽然不晒,但也不凉快,陈子轻给他倒水,倒完就忘了,自己一口喝光,而后才若无其事地另外拿个杯子倒了水递过去“孙班主,你跟我师傅从前是认识的” 孙梁成笑而不语。 这就是默认了,陈子轻倒水喝,孙梁成跟邢剪是旧相识,孙梁成在张家待过三日,他被绑去张家就在那期间,会是孙梁成救的他吗 陈子轻没有把内心的想法摊出来,不是什么事都要了解透彻,有个数就行了。他也没打听孙梁成那戏班子哪天离乡的,下次还来不来这里表演皮影戏。 “孙班主,你怎么男扮女装”陈子轻打量孙梁成,“酒楼说书的那个是你吧” 孙梁成点头“图个方便。” 孙班主做男人时温润如玉,做女人柔美中透着英气,都很出众。 “这是我给你师傅带的假肢,他不肯要。”孙梁成打开一个包袱,露出里面的手掌假肢。 陈子轻拿起来摸了摸,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的,比木质的要轻便很多。他眼珠一转,感激道“多谢孙班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