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我师傅收下了。” 孙梁成的声音里含着笑意“你能主” 少年毫不迟疑“我能。” 这份斩钉截铁背后是强大的撑力,另一人给他的。 “那你拿去给他试试。”孙梁成笑着昂首。 陈子轻马上就抱着新假肢去找邢剪,那家伙躺在屋里的床上,钱箱放在胸口,两手把玩小铜锁。 “师傅,你试戴一下这个。”陈子轻把假肢递给邢剪。 “谁让你拿过来的”邢剪皱眉,面色黑漆漆的,“不戴,还回去” 陈子轻二话不说就抓住邢剪的左臂,利索地摘下他那只木手掌。邢剪要把手抽回来,却在小徒弟给他擦左手断掌处的汗液时,顿了顿,胸膛起伏拉长,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 “师傅,你是不是不想欠人情啊”陈子轻体贴道,“我收的,人情就是我欠下的,跟你没关系。” 邢剪忍俊不禁,他用新假肢勾了勾小徒弟的下巴,说道“去和你的孙班主叙旧去吧,师傅躺会。” 新假肢不粗硬,有点接近人的皮肤触感,陈子轻捉着他的手指摩挲关节“你不去吗” 邢剪翻身“懒得跟他聊。” 陈子轻奇怪道“你们不是老朋友吗” 邢剪简明扼要“不算。” “那先前你们为什么装作不认识”陈子轻挺在意这个小细节的。 “很多年没见了,没话说。” 陈子轻“哦”了一声,只是没话说,而不是没认出来,他抿了下嘴角“你们之间有共同的秘密,有羁绊。” 邢剪十分有气魄地大笑起来,陈子轻问他笑什么,他说“昭儿,你这醋怎么吃到现在” 陈子轻“” “师傅爱你大师姐,爱你二师兄,最爱你,最疼你。”邢剪道,“其他不重要。” 陈子轻挠着刘海把头转开,他听到前半句手心都湿了,差点忘了,原主发现过大师姐的秘密,大师姐想做师娘。 但他没从管琼身上看出来蛛丝马迹啊。 想不通。 陈子轻回到隔壁陪孙梁成说话,他们天南地北地扯着闲篇,都各自避开了一些事,一些人。 孙梁成忽然凑近“贤弟,要不要我告诉你点,你师傅的小秘密” 陈子轻正戴着他的面纱好奇地东张西望,闻言就撩开纱巾探头“要。” 孙梁成的手指微屈着叩在桌上“我想想。” 陈子轻等了好一会,以为孙梁成忽悠他的时候,听见对方道“你师傅是左撇子。” “左撇子”陈子轻一愣。 “嗯。”孙梁成道,“他是左手出意外断了才开始练的右手,看不出来吧” 陈子轻摇头, 看不出来。 孙梁成云把垂在身前的青丝拨到身后, 他涂着胭脂的唇划出一个笑容,云淡风轻道“你师傅那只左手,生来就会一手毛笔字。“ 陈子轻不假思索“是瘦金体吗” 孙梁成尚未作答,少年就把面纱扔给他,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他挑挑眉,都没说话,怎么就走了。陈子轻心跳加速地跑到邢剪床边,他试图平息自己,可他做不到,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做不到冷静淡定,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也像有匹马苏醒过来,马蹄焦躁地踢踏着。 邢剪听见了少年不同寻常的心跳声,坐起身问“怎么了” 陈子轻不答反问“邢剪,你的左手会写字吗” 邢剪面不改色“不会。” “你骗我,孙班主都跟我说了。”陈子轻把他往床下拉,“你现在就写给我看。” 邢剪一个头两个大“一定要现在改天不行” “不行。”陈子轻难得强硬。 邢剪颇为新鲜,他靠近小徒弟,炙热的气息落了上去“好,师傅给你写。” 下了床,拿出笔墨,邢剪习惯性地右手执笔,他在小徒弟的提醒下生疏地换到左手假肢“你想师傅写什么” 陈子轻没有说话。 “刚才还兴奋得不成样子,这会又哑巴了。”邢剪按着纸,写下第一个字,他放下笔甩了甩手腕,重新拿起笔,第二个字的笔锋明显流畅许多,到第三个字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是用假肢写的。 陈子轻始终没发出声响,直到邢剪停笔,他看着纸上的那行“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咽了一口唾沫“你平时写挽联怎么不用左手” 邢剪看着看纸上那行字的人,面皮烫热有些难为情。 陈子轻见邢剪在自顾自地害羞,拍了他一下,他回神道“右手能写,为什么要用左手。” “那孙班主说你生来就会写瘦金体,这是怎么回事” 邢剪不在意道“或许是上一世的记忆,我过奈何桥的时候没喝孟婆汤。” 陈子轻望着纸上的字。 邢剪坐到桌上勉强跟小徒弟平视“原先你不满意师傅的字迹,现在怎么你喜欢这样的字”他大力搔了搔后脖子,“早知道你喜欢,老子肯定,” 陈子轻捂住心口问监护系统“哥,宿主的感情线储存起来了,还会有残留吗就你们数据出错,给我漏了点儿” 系统“可能性为零。” 陈子轻以为十拿九稳的猜测被推翻了,他不知所措,被左撇子和瘦金体的牵引不是上个任务的影响吗那他怎么 “今晚下馆子。” 陈子轻被邢剪的声音拉扯回来,他快速收敛微妙复杂的情绪,问道“是请孙班主吗” 邢剪冷哼“谁请他。” “还是请吧。”陈子轻说,“我们带上秀才,翠儿,还有阿旺,大家都去。” “都去”邢剪带着他的手握住毛笔,在纸上画押,“你出银子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陈子轻掏袖子,掏出最近没地儿花的小十个铜板“这是我的全部。” 邢剪趁小徒弟不注意,迅速将他画了押的纸藏起来“胡说,你是义庄最富有的,怎么会只有这几个铜板。” 陈子轻下意识去看床头的钱箱,脑子里是当初解锁邢剪这个人物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