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脑袋,望向那戴塬,打抱不平道“你们青篆派怎么回事,竟然将戴老神仙这匹千里马当驴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别说就是戴塬吓了一大跳,就是章流注都差点没忍住,直接祭出一件防御法宝,再攻伐本命物,至于会不会误伤了戴老弟,全凭天意了。
戴塬呆呆抬头,看着那颗“倒悬”在葡萄架上边的头颅。
戴塬在门派里边,除了一口绿珠井,其实就再无实权了,青篆派真正管事的修士,全是祖师高书文的亲信,管钱的,是个高老祖的姘头,她除了手握财库,这个除了高老祖谁都不拿正眼瞧的风骚娘们,还负责白玉山市的一切事宜,而门派掌律,就只是个资质很一般的龙门境老修士,却分走了唤龙潭这块肥肉,就因为是高老祖的嫡传弟子,便作威作福,平日里见着了自己这位金丹地仙,却总是皮笑肉不笑,一口一个戴师侄。
章流注泰然自若,问道“这位道友仙乡何处,敢问道号”
那白衣少年保持那个古怪姿势,一脸诚挚道“我是东山啊。”
章流注笑问道“那么不知东山道友,来了多久,听了多少”
对方抖了抖手中一封诏书,哗啦啦作响,一本正经道“比你们先到片刻,刚才忙着欣赏这份皇帝陛下的罪己诏呢,什么监守自盗什么悔之晚矣,都没听着,所以完全没有必要杀人灭口。”
章流注脸色阴沉。好家伙,阴阳怪气得很呐。
白衣少年将那份诏书收入袖中,笑道“哈哈,章首席是不是听说我早到此地,便松了口气觉得我至多是擅长隐匿身形气机,真要交手,未必有多能打。嘿,这就是章首席高兴得太早了点,因为我是骗你们的啊,我是一路跟着你们走入的灯谜馆,见你们聊得投缘,不忍打搅,就在葡萄架上边小憩片刻,不信是吧那就看看你们脚边,是不是有一小堆的葡萄籽儿”
戴塬立即低头去瞧,章流注却是纹丝不动,两人是只差一境的地仙修士,可这就是谱牒仙师与山泽野修的真正差距了。
章流注故作镇定,抚须微笑道“这位道友,真是不走寻常路。”
一个能够趴在葡萄架上半天的修士,自己竟然从头到尾毫无察觉,绝对不可力敌
崔东山一个翻转身形,双手抓住葡萄架,飘然落地,抖了抖袖子,背靠一根葡萄架木柱,“行了,不与你们兜圈子,我还有正事要忙。”
崔东山望向那个老元婴,“我家先生担心你说不清楚,会在戴塬这边画蛇添足,所以才让我跑这一趟洛京,事实证明先生是对的,你章流注确实自作聪明了,没关系,既然我来了,就由不得你们俩糊涂或是装糊涂了。”
崔东山转头望向那个戴塬,直截了当说道“戴塬,想不想在百年之内,当个青篆派众望所归的第八代掌门顺便再能者多劳,兼任这虞氏王朝的首席内幕供奉”
戴塬神色尴尬,哪里跑来的疯子,在这边大放厥词。
崔东山见他不说话,笑着点头“很好,就当你默认了。”
在与章流注说道“至于章首席,在小龙湫的官帽子,已经够大了,封无可封,总不能当那山主吧,毕竟是个外人,于礼不合。没有了林蕙芷和权清秋,大龙湫又不是真的无人可用了。”
章流注脸色微变,这等小龙湫头等密事,此人岂会知晓
崔东山微笑道“我家先生说了,作为你这趟洛京之行帮忙捎话的酬劳,他可以在小龙湫那边帮你说句公道话,允许你保留首席客卿的头衔,再去大崇王朝谋个官场身份,例如国师所以你离开洛京后,不用立即返回小龙湫,直奔大崇王朝好了,去找那个叫蔡釉君的工部侍郎,就说自己是周肥的山上朋友,愿意暂时给他当几年的幕僚账房,先生让我提醒你,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花几年功夫,耐着性子摸清楚了大崇庙堂的官场底细,章首席,这就叫”
章流注立即接话道“磨刀不误砍柴工”
一壶龙湫酒,喝得老元婴心肠滚烫,好像那个大崇国师,已是落袋为安的囊中物了。
至于眼前这个自称“东山”的道友,既然是陈剑仙的得意学生,那就是半个自家人了。
关键是那位陈剑仙好似未卜先知的代为铺路,刚好是章流注心中所想,那个蒸蒸日上的大崇王朝,正是老元婴最想去一展身手的最佳“道场”。
与此同时,章流注对那个好似可以轻易看穿人心的陈剑仙,敬畏更多。
再联系到小龙湫野园内的那场变故,章流注总有一种错觉,那位剑术通玄的陈大剑仙,心性、手法、气度,仿佛更像野修。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顷刻间就让小龙湫两位元婴谱牒修士,沦为阶下囚,如今还被龙髯仙君拘拿去了中土上宗,生死不知。
崔东山点头赞许道“孺子可教,前途无量。”
然后崔东山抬起一只袖子,挥了挥那份久久萦绕不去的女子脂粉气,啧啧道“你们两位,都是所谋甚大的地仙修士,要洁身自好啊,要好好修身养性啊,尤其是与那些谱牒女修,少喝花酒,少打神仙架,留点气力,攒点口碑。不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