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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在赶来洛京途中,章流注都开始心思活泛起来,能不能与下任小龙湫山主打个商量,让自己在某个成功复国的山下王朝,谋个类似“国师”的身份例如在桐叶洲如今评选出来的十国里边,挑选一个暂时缺少顶尖战力的大王朝,就像那个百废待兴的大崇王朝,好像目前国师之位就依旧空悬戴塬不过是个金丹境,自己却是实打实的元婴。一旦成了,岂不美哉
届时自己当了那大崇王朝的新任国师,又有那个陈剑仙当幕后靠山,一洲山河,谁还敢小觑我章流注觉得我出身不正
一个能够让中土仙人都要颇为礼敬、且退让三分的剑仙。
这条大腿,我是抱定了
喝完一场可谓清淡的花酒,戴塬虽然大为意外,还是听从章流注的心声提醒,双方总算要步入正题了,得让那两个尤物先行离开,暂时不用她们继续陪侍饮酒。
那个丰腴女子果然伶俐乖巧,半点不纠缠腻歪,只是善解人意地心声询问,需不需要她们去戴内幕的府邸那边等候喝下一场酒。
戴塬得了章流注的心声,便与她笑着答应下来。
等到两位谱牒女修走远了,章流注瞬间散去满身酒气,眼神清冽异常,摇身一变,成了个气势凌人的元婴前辈,以心声道“戴塬,接下来我与你说的任何一个字,都不要泄露出去,无论是你家祖师高书文,还是虞氏朝廷,今天这场议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已。”
在浩然天下,不要小看任何一位辛苦爬升到元婴境的山泽野修,这是常理。
戴塬见那章流注的异样神态,便立即晓得了轻重利害,赶紧收敛笑意和嘴上调侃,正襟危坐起来,毕恭毕敬以心声道“章首席请说,晚辈洗耳恭听。”
章流注便说了陈剑仙与自己交待过的那番言语,戴塬听得神色专注,一个字都不敢错过,只是听完之后,欣喜之余,又有几分惴惴不安,一时间猜忌丛丛,这算是天上掉馅饼,白捡了一份山水前程天底下真有这样的好事那个出手狠辣、城府深沉的剑仙,凭什么对自己青眼相加对方真不是拐弯抹角,贪图青篆派的那份丰厚祖业有没有可能,章流注其实与那剑仙早已私下谈妥,不宜明争,便来暗抢自己会不会忙前忙后,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要成为青篆派一个吃里扒外的的千秋罪人
章流注好像已经猜到戴塬那份百转千回的心思脉络,捻起身前那只仿花神杯,双指先轻轻提起,再重重一磕桌面,眯眼笑道“陈剑仙最后还有两句话,让我捎给戴老弟,第一句呢,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得了便宜还卖乖。”
戴塬满脸苦笑,心弦紧绷。
章流注停顿片刻,继续说那“第二句话”,“见着了戴塬,不是跟他商量要不要做事,而是在手把手教他怎么做人。”
戴塬才喝了一壶龙湫仙酿,此时却泛起了一肚子苦水,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眼前这个章老哥,果然已经与那青衫剑仙是一条贼船上的盟友了。
章流注恢复笑脸,缓缓道“戴老弟,不要多想,这位陈剑仙,在咱们桐叶洲,是有个宗字头门派的谱牒修士,没有理由,更没有必要坑害一个金丹修士,桐叶洲三座书院又不是摆设。”
戴塬心情忐忑,沉吟片刻,脸上堆起笑容,试探性问道“章老哥,能否与我说句交心话,那个剑仙,当真不是觊觎青篆派的家业,不是让我当那背叛师门、监守自盗的内应”
章流注嗤笑一声,根本不屑与戴塬说半句解释言语,双方本就是风月场的酒肉朋友,戴塬如此不知好歹,愚不可及,难怪才是个无望元婴的金丹谱牒,若是个在山下野狗刨食的散修,如此优柔寡断,不识大体,早就死翘翘了。
章流注将那只酒杯翻转过来,杯口朝下,搁放在案几上边,“话都已经带到,言尽于此。听不听由你,戴老弟,我这个当老哥的,最后额外提醒你一句,这类白送一份泼天富贵的好事,瞻前顾后,不知珍惜,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只会悔之晚矣。”
戴塬一咬牙,说道“做了”
真正让戴塬下定决心的,还是听说那位剑仙,竟然出自某个桐叶洲宗门。
只要不是那种剑走偏锋的一锤子买卖,戴塬就稍稍放心几分,不然戴塬还真担心落个里外不是人的惨淡下场,别说是虞氏王朝的内幕供奉,恐怕连祖师堂谱牒身份都要保不住,届时东窗事发,被高书文察觉,以这个高老祖的心性和手段,是绝不会让自己活着去当个野修的。
章流注呵呵一笑,神态倨傲,真不知道那位好似神龙出海、天马行空的陈大剑仙,瞧上了戴塬什么,分明是个给那陈剑仙提鞋都不配的玩意儿。
章流注重新翻转酒杯,戴塬立即身体前倾,提起酒壶帮忙倒满,再给自己倒了一杯。
章流注微笑道“就不说那些空话大话了,反正就咱哥俩的过命交情,务必勠力同心,精诚合作。”
戴塬双手持杯,眼神坚毅道“章老哥,说句真心话,我就当是将一副身家性命,都交待在这杯酒里了。”
葡萄架上边,突然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