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赤峰、黑城、建昌、平泉,六座城池。
汉民达到了近四十万众。
耕地面积达到了两万顷,足以养活整个察哈尔的蒙、汉百姓了。
而且在他的努力下,汗帐的规模不断扩大,已经占据察哈尔草原近四成的草场。
而领有铁羊钱,将部落交给总督府管辖,自己在城内享福的贵族,已经超过了七成。
换句话来说,差不多六七成的部落,已经完全掌控在了总督府的手中,百户、千户官不计其数,充当总督府的触手,统御着蒙古百姓。
可以说由于临近北京城的缘故,查哈尔的集权力度,甚至大于云南、贵州等地,除了北海郡王、察哈尔郡王二人也安分守己。
孙长舟可以大言不惭的说,他为朝廷统治察哈尔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不消三五十年,其与内地一般无二。
而滦平城,由于临近古北口,使出长城后的第一站,其繁华不下于内地的一些大城。
至少在孙长舟看来,其甚至比他之前的宣府还强一些。
午时,一行人抵达了古北口。
而在官道上,数百人已经等候多时。
投目一瞧,领头的一位年轻人,身穿劲服,浑身充满了慵懒和闲适的气质,在一众军人之中极其突出。
“外翁——”
辽王连忙迎接上去,亲自搀扶着孙长舟下车,一举一动满是亲近。
“怎么是你来迎接我?”
孙长舟笑容满面:“堂堂的亲王,何必如此。”
“孙儿作为晚辈,再适合不过。”辽王轻声道:“您功劳甚大,也合该我来。”
“母妃早就惦记了这件事,她老人家关心的,我这个儿子自然得分忧。”
孙长舟摇摇头,被他搀扶入了城。
古北口的一众官吏,他只是微微颔首,并没有过多的言语。
作为朝廷重臣,封疆大吏,整个大明九成以上的人,他都不需要给好脸色看。
入了堡垒,才算是真正的踏入关内。
就这么一瞬间,孙长舟就感觉不一样。
风似乎都柔和了许多。
“这次辛苦你了。”
孙长舟笑道,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许多。
“孙儿乐意。”辽王忙道:“这次回京,外翁必将受重用呢!”
“我老了。”谁知道,孙长舟摇摇头,毫无避讳地说着:“年近花甲,草原的冷风吹了多年,骨头似乎都轻了许多。”
“人老了,就没什么野心了。”
对此,辽王还想再言语,但却识趣地住口了。
孙长舟在朝廷和地方任职,对于他这个藩王来说,是利大于弊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年他就将去就藩,西域那般荒凉之地,他心里真没底气。
他看着鬓角斑白,脸上满是皱纹的孙长舟,倒是体谅了他的身体。
在草原上待了如此之久,虽然大权在握,但其辛劳谁人能懂?
由于有孙长舟这样的老人,一行人回去的时候就耗费了两天时间。
而这时候,在北京,朝廷宣布以国子监祭酒傅知远为主考官,一干博士、司业、监丞,以及光禄寺等闲散老臣,担任同考官。
依旧贯彻着限制座师制度的方针。
而且按照惯例,这群人担任主考官、同考官后,到了年底后就提官一级,直接致仕养老。
内阁、八部再一次遗憾。
孙长舟想要觐见皇帝,但却被告知皇帝在地方巡查,而且还是在昌平。
这刚巧就是他回来路过的地方,简直是错过了。
昌平,一处皇庄中。
在北京城待了许久,朱谊汐又想起来民间事务,想要深切的了解百姓,就得考察。
微服私访是要不得的,也没有必要。
他这次出巡依旧在京畿附近溜达,文官们也就习惯了,只是嘱托一番安危就不管了。
离开了北京城,朱谊汐感觉自己就像是解开了一层层笨重的镣铐,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在外面他可以随心所欲,马战,野战,车战,根本就没有人敢来指责,也无人敢反对。
辽阔的平地,任由他奔走。
荒唐了一阵子,他倒是乏了,开始真切地做起事来。
眼前这座村落,只有百来户,依一座小河而居,有百来亩水浇地,三百来亩旱地,在整个北方也算是中规中矩。
不过,由于其临近皇庄,相较于其他村落,其更容易接受一些新鲜事物。
皇庄作为皇帝的触手,自然要贯彻其意志,一直作为农业的先锋。
例如玉米,番薯等,基本上都是由皇庄先推行,附近的百姓看到好处,才跟风而至。
就像是风车磨坊,在整个顺天府已经推行多年,基本上只要是有钱的士绅们,都会制造一个风车磨坊,这就导致着在整个北方开始开花,犹如草籽一般撒向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