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暖阳高照。
随着四月份的到来,整个北方一下子就彻底入春,冬日的寒冷瞬间远离。
古北口,千余骑兵奔驰而来,带着一阵阵的灰尘,整个官道根本就无人敢挡,畅通无阻。
“停停停——”
马儿舒展,骑兵奔走之际,忽然传来了一声暂停。
领头的游击将军不由得转过头,慢慢的走到一个青年身边。
只见其身着劲服,身上的用料无不精致,花纹锦绣极其精美,五官立体,面容俊逸,那玩世不恭的脸上却浮现了出疲倦之色。
“四爷,您怎么了?”
男人苦笑地问道。
“我累了。”辽王有气无力道:“大腿内侧磨蹭的厉害,感觉都快划破皮了,走那么快干嘛?”
“歇歇,找个驿站歇歇脚。”
“可是距离古北口只有三十里……”
“三十里也得歇脚,咱们人都受不了了,更何况是胯下的马?怎么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听到这里,辽王颇为愤慨:“平日里训练,偶尔还要配种,这般大力的骑乘,对马儿何其残酷?”
“是!是!”游击将军尴尬了,只能服从。
他早就听说辽王负责配种的事,没想到这位亲王殿下对马还处出感情了。
京营中,虽然骑兵的数量较少,但其地位却一直高于步兵,与炮兵相差无几。
所以在编制上,骑兵并没有遵循五百人一营,而是自千人为一营,百人为一队。
这样一来,在战场上也能更好的发挥。
所以,领导千人,自然不能是营正,只能是游击将军。
护卫辽王,一行人来到了一处驿站。
由于这条官道是通向古北口的,经过的商队是极多,所以驿站也显得极大。
光是吃饭的桌子,就不下三十来张,马厩更是夸张,一次性能容纳两三百匹牲畜歇脚吃食。
面对如此一支大军,驿丞眉头紧锁,他微微低头:“县衙、兵部并未发下令来,不知贵军是哪一支?”
听到这,游击将军尴尬了。
他们这支兵马,本来就是想着一日就到,歇脚的打算根本就没有,哪里来的传令勘验。
这时候,辽王则下了马,两条腿一抽抽,不住的吸着冷气:“少说废话,爷今天只是歇下脚,待半个时辰就走。”
“你先预备伙食和马料。”
驿丞一愣,好大的口气。
没有传令,他支出的这些钱财根本就无法报销,这相当于自己掏腰包,怎会乐意?
他昂首,义正言辞道:“这位将军若是想歇歇脚,便是无妨,但还请留下笔墨,日后追究起来也好勘验。”
“至于伙食,贵军近千人,战马极多,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准备不好的,恐怕要待到黄昏了。”
“若是您不计较,我自当为您准备。”
“黄昏?黄花菜都凉了。”
辽王不喜道,他随即吩咐:“魏武,没下令,让兄弟们就地歇息,吃点冷食凑合下。”
“些许热水应该有吧?”
“自是有的。”驿丞一愣,被其气度震到,忙不迭的应下。
辽王微微颔首,这才上楼歇息。
半个时辰转眼即过,辽王这才下楼,雇佣了一辆马车,并着骑兵一同继续北上。
逮至黄昏,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古北口。
辽王喘了口气,终于在天黑前抵达了古北口了。
古北口是京北长城重要的关口,随着察哈尔贸易往来,导致这处关口日趋繁荣,南来北往的商队数不胜数。
钱粮物资自然是不缺的,供应这只骑兵自然是等闲。
翌日,天微微亮,睡得正酣的辽王,就被魏武叫醒:“大王,前哨来报,孙总督已经从滦平城启程,两个时辰后就抵达古北口了。”
“是嘛?”辽王睡眼惺忪:“半个时辰后再叫我,昨天跑了一天,太累了。”
而此时,察哈尔总督孙长舟,带着一行队伍,缓缓而动。
这次他离开察哈尔,就是回京述职的。
在此地待了数年,他已经功德圆满了,也该是时候享福了。
与他一同随行,则是换班回京的京营士兵。
一路上都是欢欣鼓舞,人人开心。
京营戍边轮换制度虽然只是实行了几年,但在皇帝的大力推行下,已然在边疆全面施行。
京营入边,边军入京。
短短数年时间,上十万的边军,半融入到京营体系中,皇帝和朝廷对其控制更强了一分。
孙长舟坐在马车上,回首望了一眼滦平城,微微闭上了眼睛,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治理察哈尔近十年时间,最大的贡献莫过于安抚察哈尔部众,以及大幅度的开垦耕地,修城屯粮了。
及至绍武十九年,整个察哈尔总督区,已经拥有了滦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