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只不过是因为此人乃是个酒鬼,自言有酒便可。”
乔琰顺着杨修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见到一个酒壶悬在腰间的落魄青年,在神情之间还颇有那么几分醉态。
但他眼神却还称得上是清明,显然不能算是在喝醉的状态下将自己给直接卖了的那种。
也不知道是不是乔琰的错觉,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好像并非是个寻常的醉鬼而已。
在这种直觉的驱使下,在杨修又解释了此人说起酿酒行当堪称头头是道后,她问道“此人姓甚名谁”
虽然奇怪乔琰为何对一个酒鬼也要问询姓名,杨修还是回道“他自称姓智名才,却不是什么有智有才之士,成年了也未曾得一字。这姓氏是少见了些,但我记得,春秋荀首食邑于智,后代便以智为姓,算来也正在这晋中地界。”
智才这名字可着实有点奇怪。
不过听杨修给出了个解释,乔琰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她盘算着等抵达了乐平安顿下来后,就将那补料发酵法在记忆之中的相关信息给写下来,到时候此事还是继续交给杨修来做。
一来也算是给他一个历练学习的机会,二来也可算是个在安排上的有始有终。
杨修既有了乔琰的准信,心中不觉大定。
心神一定他也不免生出了些其他想法。
比如说
他虽长在洛阳勋贵之家,但骑射之术他此前却并未接触,加上以他的年纪,无论是杨赐还是杨震都得为他的安全着想,自然也不会让他过早接触此道。
现在他盘算着,自己既然暂时不会被遣返了,就可以尝试尝试了。乔琰都可以骑马而行,他却只能坐在辒辌车前,着实是又落后了她一步,不如趁机一学
鲍鸿简直要被杨修给整的一个头两个大。
要带上这位当朝太尉之孙,本就已经让他有种被迫当了共犯的感觉,还难保会不会在回去洛阳后被杨氏找茬,现在这位杨小公子竟还想学习骑马之术。
他只是个无辜的校尉而已啊,为什么要承担这么多东西
鲍鸿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乔琰,却发觉她此刻正在跟程立商量着什么,明显没有留意到他此刻面临的窘迫境地。
乔琰乐得将这种麻烦暂时先甩出去,总归这位鲍校尉现在因为一番迂回绕路的行路方式,不必提防忽然从何处来上一出黑山贼的袭击,不如将多余的精力也给派上用场。
反正,过了晋阳,他们距离最后的目的地乐平,也着实没有了太远了,他也只要忍过这么两天也就够了。
早在杨修往晋阳去招人买粮的时候,在他们经行之路的太岳山就已经开始逐渐走低了。
最高处海拔可至两千五百多米的太岳山,在此时已经只剩下了群山末端的丘陵起伏,在他们转道东行后,便正是一条山间穿行直抵乐平的通途。
行路至此,鲍鸿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已经可以预见到,将乔玄的遗体平安送抵乐平的差事,他是可以交差了。
这无疑是让他少了几分压力。
晋阳以南,向西流入汾水的洞涡水与他们此行而来的路途几乎重合,至于河流末端,便是沾县的北山,北山一过,就是乐平。
这一路上又是被乔琰提醒太行山中有贼寇流窜,又是从乔玄的辒辌车中发现了杨修,鲍鸿的压力别提有多大了,以至于看见这甚至有些贫瘠的北山,也只觉自己像是见到了人间仙境一般,险些激动得有些失态。
不过他一转头朝着乔琰看去,发觉这始终沉稳得体的乐平侯,大约是因为即将抵达自己所辖的领地,也在神容中显出了几分跃跃欲试的情态。
这么看起来倒是多了点真实感。
乔琰的确如鲍鸿所见,因将抵乐平而心生波澜。
北山之后,就是她目前拥有的那片土地了,就算她再如何表现得筹谋在握,也很难在此时彻底平静下来。
这是她的领地。
北山以东,太行以西,上党以北,阳泉以南。
这便是乐平。
当山道回转,前方不复遮挡,这乐平县就彻底展露在了乔琰的面前。
这无疑是一片和晋阳对照起来少了几分繁华,却也蕴藉着希望的土地。
乐平啊
乐平县原本为县治,县中的最高长官便是县令。
但在乔琰受封为乐平县侯后,按照东汉以县立国的习俗,乐平县也可叫做乐平县国,除却县侯享有封地之中的最高所属权之外,此地的执政长官也将从县令改为乐平国相。
这个位置,乔琰属意于交给在内政上颇有一番本事的程立。
当然这不是她直接指派就完事的事情。
别管到底是因为县侯立国还是承袭的郡国,这个职位都是需要优先对大汉效忠的。
就像济南济北这些个郡国的国相,都是由中央直接指派的,也领着朝廷给出的两千石俸禄。
县国国相的俸禄虽然要相对来说低一些,但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