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晟捡着干草,在手里慢慢打转,不紧不慢来“在下好似早就提醒过你了,京城这等繁华之地,又有几人能守住本心你一早就应该想到枕边人的品行,这天早晚要来,为何怪起旁人”
楚琳琅的嘴巴张了又张,却也无话可说。
毕竟周随安睡了名门千金,并非司徒晟教唆的。而且司徒晟以前在连州山寺的时候,的确提醒过她,莫让夫君爬得太高
想到这,她忍不住靠在了一旁的树干上,自嘲一笑“是呀,如何怪得旁人”
司徒晟看着她恍然失神的样子,莹白的脸尽是怅然失意。
司徒晟觉得在此耽搁太久了。其实方才看到她孤零零立在水边时,他还在想,她若是自寻短路,死了也不错。
他后背的胎记已除,只要她死了,大约再无人会发现他与昔日的江口孤儿有任何的联系,这是最简单省事的了。
可是就在她脱掉鞋子准备迈入水中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冲了过去
现在想想,大抵是她此时的境遇像极了他的母亲只为情生,肯为爱死,却最后孤独无人问津,疯癫至死,却浑然忘了她还有个年幼的儿子
想到这,他再次开口,仁至义尽道“你若想不开,继续要寻死,旁人也拦不住你,只是你要记得你还有个女儿”
楚琳琅此时已经收拾好心情了。她向来不会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太久。
看来司徒晟并不知鸢儿并非她亲生的。眼看着司徒晟似乎对她的遭遇还算同情,她的脑子飞快,已然想好接下来该如何行事了。
想到这,她扑通委身跪地,梨花带泪道“大人,您如今贵为大理寺少卿,正是百姓的父母官,若是以后奴家遭遇了什么不测,你可得替小女子我做主啊”
司徒晟压根没提防楚琳琅变脸会这么快,只低头看着她露出衣领子的那截雪颈,沉声问道“你要我跟你去捉奸”
楚琳琅抹了抹眼泪,连忙道“那多有辱斯文,阵仗太大,倒是不用。不过我正跟对家谈着和离的条件,就怕谈崩了,有人要翻脸不认人,欺负我这无依的柔弱女子。您说我在京城里,只认得您这么一位秉公执法,刚正不阿的清官,到时候,请大人为我做主啊若是您不答应,奴家便长跪不起”
司徒晟听她这么一说,眼睛微微眯起“你谈了什么条件,怕跟人谈崩”
等听楚琳琅一五一十说了后,司徒晟沉默了好一会,才道“你的要价实在太高了,恐怕周家和谢家都难答应”
楚琳琅早就想过了,她小声道“做买卖生意,哪能一下漏了底价我故意高抬些说的,方便日后跟他们讲价拉扯”
司徒晟继续沉默,然后磨着后牙,冷冷道“能先发制人,想着要钱要铺子和离,又扯着我给你撑腰,楚夫人不像是被夫君抛弃,就悲伤得寻死投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