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可以给我讲一下来龙去脉了吗”
“就是这样了”白岐玉一五一十的告知了霍传山,当然,略过了半夜梦游吃生食的事儿。
亲口把崩溃的经历说出,他用尽了全部力气。
霍传山长叹一口气,走到白岐玉身旁。
白岐玉坐在单人沙发上,他只能坐到扶手上,然后俯下身子,又紧紧抱住了他。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他无比心疼的说,“怪我。昨晚,我到家见你不在,就该来找你的。”
怀中的人一直在抖,不知什么时候,白岐玉变得那么瘦了,明明一日三餐都吃很多,瘦的好像就只有一把骨头,一只胳膊就能揽住。
在这片短暂的温热里,白岐玉再也抑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他哭了很久,哭自己,哭自己的未来,又哭霍传山为什么昨天到家不来找他。
“一而再再而三,我为什么不直接搬走”
说着,他看向霍传山,希翼的看向他“我们搬走吧,好吗这里不能住了,我们搬到大学旁边,桦林园路那儿,你上班也近”
可霍传山无奈的打破他的幻想“刚出了今天的事,你就突然搬走,胡叔会起疑心的。”
“但是”
“我们肯定要搬走的,”霍传山又给他打定心针,“但不能是现在。”
“再忍一下,好吗下个月或者下周,等事情结束等风波过去,我们就走。”
“我忍不了了”白岐玉哽咽,“我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了我真的好害怕”
“我知道,”霍传山温柔的说,“我知道你有多害怕,你一定吓坏了。”
白岐玉紧紧闭上眼,把脸贴在柔软的肌肉上,泪水濡湿了霍传山的西装衬衫。
男人的嗓音那样具有安全感,说,我知道你有多害怕。
他真的能知道吗
“今天发生的事,我也要检讨。”
白岐玉睫毛一颤“你有什么可检讨的”
“我不该松懈,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你说不想跟着我去黔北的时候,我该据理力争的。”
白岐玉嘲弄的摇着头“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再说,你一点错也没有”
可霍传山坚持说“就像我上班的时候,你跟着我听课一样我们之前坚持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好起来了,却因为我的大意松懈了,自然是我的错。”
这一番逻辑其实十分强词夺理,白岐玉只觉得他是在哄自己玩。
但无法否认的是,这样的话,真的很温暖人心
一个人什么时候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道歉,什么时候会混淆逻辑
当他真的非常在乎一件事的时候。
在乎到泯灭逻辑,桎梏理性。
如父母之于溺爱子女,如暗恋之于美化爱人。
什么东西牵扯上了感情,荷尔蒙就会在大脑里敲锣打鼓,拼尽一切的努力去傻乎乎的朝热爱的人奔跑。
白岐玉轻轻抬起眼皮,正对上霍传山深沉的眼,里面,满是心疼。
他好像是真的觉得,白岐玉的害怕是他的错。
这个男人,这个向来稳健持重、睿智理性的男人,因为他,成了溺爱小孩的平凡人。
意识到这一点,白岐玉有些张皇的移开视线。
想到白天,因为一面之交的韩江雪的一面之词,竟然质疑霍传山为人的自己,他就觉得自己怎么能那么差劲呢。
白岐玉自认为不是帮亲不帮理的人,但霍传山霍传山是。
如果,被诬蔑的是白岐玉,白岐玉毫不疑惑的相信,霍传山会偏向他。
这让白岐玉觉得自己像个小人,像幼儿园里吃了别人零食却不让别人吃自己的自私自利的坏蛋。
见白岐玉不敢与他对视,霍传山很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
“放心,我不会再放你一个了。”
泪水让大脑分泌安定的激素,白岐玉缓缓平静了下来,才意识到二人的姿势有多暧昧。
霍传山有力的臂膀紧紧箍着他的腰肢,他也那样紧的抱着霍传山紧实的身躯,仿佛落水之人抓着救命稻草。
胳膊下的身体温热而结实,烫的他胳膊疼。
而他的头那样柔弱而温顺的搭在霍传山的胸前,泪水在质感高级的衬衣上氤开一片,像一朵开败了的花。
他慌张的挣开了这个怀抱。
二人相顾无言,白岐玉的脸好烫,烫的他手足无措,漂亮的眼像失了目的的蝴蝶,上下翻飞着,就是不去看身旁存在感极强的人。
许久,霍传山的喉咙发出一声低笑。
“以后,也来我家住吧。”
白岐玉耳垂烫的他心慌“嗯。”
霍传山安抚性的又摸了摸他的头,随即起身。
温热的高大身躯离去,白岐玉一瞬抬头“你”
高大的男人走向厨房,无奈的说“听听你的嗓子,我给你倒杯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