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难事找我疏通不行”
熟悉声音传来,明明只阔别两年,白岐玉却觉得恍如隔世,一瞬差点落出泪来。
“抱歉我那段时间浑浑噩噩的,想找你,也觉得只会单方面负面情绪抒发,太让人讨厌了。”
事已至此,谢闻道也无法说什么了。
他转移话题道“我大学时就一直耳提面命你们几个,房子不是普通物件儿,无论搬哪儿,都得老实的给原住民上香上贡,你哪句话听过我的原住民脾气好还行,脾气差了折磨死人”
“道长”白岐玉紧紧闭上眼,眼眶发红,“我真的吓坏了”
听到电话那端的哽咽,谢闻道心头一颤。
他轻咳了一声,柔声安慰他“好了娇娇,没事了啊,别慌。你倒没傻到底,还知道找我求助”
“放心吧,哥肯定把你这事儿解决。六点下班我去接你,在高铁站待好了啊,别乱跑。”
老朋友的一番话温暖了白岐玉,像是找回了主心骨,浑身也没那么冷了,他缩在高铁门口的汉堡王发呆。
直到胃反应过来抗议不满,一钻一钻的疼,白岐玉这才意识到,他将近两天没吃东西了。
但他也没心情吃,随便买了个套餐,有一搭没一搭的填肚子。
谢闻道迟到了,将近七点才到。
他混的应该不错,开的是宾利欧陆,这型号白岐玉搜过,将近三百万。
保养的精细的黑车离得很远就摇下车窗,谢闻道的声音传来“抱歉啊娇娇,临时有事,加了会儿班,路上又堵车。冻坏了吧”
白岐玉毕竟是托人办事,不好多说。
被北京晚风吹得透心凉,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没事,不是很冷。我刚才在汉堡王坐着呢,刚出来。”
谢闻道快步下车,拉开车门,又大手一捞,帮忙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
上了车,他递来一杯热饮,是白岐玉当年最爱的蜂蜜柚子茶。
不过,在靖德的一年,每次加班都点这个喝,白岐玉已经喝的腻腻的了。
热腾腾的甜香涌来,加班时痛苦折磨的记忆一拥而上,他的胃痉挛似的抽痛。
想吐。
“谢谢”
“谢什么,别和我搞虚的那一套。”谢闻道随手发动车子,“几天不见变虚伪了想想等会儿吃什么。”
在车内暖气中暖和过来,看着低调奢华的内部装潢,白岐玉心中涌上了羞愧。
将近两年没见了,毕业后联系也少的可怕,这么突兀的找来,谢闻道还能这么热情的招待他,他真是太慌不择路了。
比起两年前,谢闻道更贴合“斯文败类”这个词了。
他的鼻子很挺,是适合戴眼镜的类型,当年的金属框眼镜换成了金丝边儿的,精英气质扑面而来。
摆件旁有一盒抽了一半的大重九,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注意到后视镜的视线,谢闻道漫不经心的斜了一眼“怎么了娇娇几年不见,想我了吧”
娇娇
多少年没听到有人这么喊他了。
当年舍友得知他的小名是“娇娇”时,就热闹起哄的喊,说他和娇里娇气的隔壁系花一个模子导出来的。
四年来,这家伙一见到女生就乱喊他小名,搞得整个院里都知道了,他没少因为这个锤谢闻道。
这个称呼让他觉得,一切都还没变,谢闻道还是那个铁哥们儿。
“是啊,”白岐玉柔和了神色,“想你了。”
见白岐玉不那么紧绷了,谢闻道才说道“你的脸色也太差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接到你电话的时候,真是吓了我一跳。”
白岐玉苦笑“有那么可怕么”
“嗯,”谢闻道点起一支烟,星火在昏暗的车厢内闪烁,“我知道你的性格若非严重,可轻易不会求人。说吧,我听听。”
再推辞就是矫情了,白岐玉把详细的经历,按照时间线一一说给他。
怪音,巨人的背影,鸡鸣的噩梦
期间,白岐玉一直在隐蔽的观察谢闻道的表情,生怕他皱了眉,敲定房子有问题。
毕竟找“大师”,更多的目的是想确定没事,谁会期望真有事呢
交谈着,谢闻道的表情一直很平淡,藏在金丝边眼镜后的眼沉稳而迷人。
有一瞬,白岐玉有些在他如此大的气质变化中恍惚他不太像当年上铺的傻神棍了。
当年那时关系那么好,如果不是毕业时有了隔阂
虽然见面后谁也没提起,但白岐玉漫无目的的想,他们彼此都清楚这事对他们关系的打击。
谢闻道的突然出声打断了白岐玉的出神。
“公鸡叫”他英俊的长眉皱起,“你确定”
“非常确定。”
“奇怪,”谢闻道用中指敲了一下烟盒,拎起一支烟叼着,“有意思。”
他这句话让白岐玉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这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