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然而还不等她想明白什么,外面突然一阵喧闹,紧接着十几个官兵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
“就是这里是吗”为首的穿着铠甲的士兵用力地推了一个看上去有些娇小的女人一把,那女人吓得不轻,只是抬头颤巍巍地看了代兰琴一眼后就慌乱地低下头。
“就是这里。”她声音中带着恐惧,抖的像个筛子“太子妃那天就是来见了她,她是代兰琴,是这一片小有名气的医女。官爷,肯定是她害的太子妃,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听到“太子妃”这个字,代兰琴的脸色就已经沉了下来。
她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几个士兵,“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士兵的视线只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秒,随即有些不耐地对身边的人一招手“抓起来。”
代兰琴眼中不见惧意,她的手悄无声息地落到腰后,转眼间指尖多了一个小药瓶“青天白日,要抓人也得有罪名吧”
士兵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胆量的女人,他饶有兴致地重新审视了她几眼,语气中也多了几分讽意。
“罪名,谋害太子妃。”
他的手不经意间将剑鞘上的穗抚到了前面,代兰琴清楚地看到剑穗上有一个“东”字。
这些都是东宫的人。
代兰琴垂眸,等到几个官兵气势汹汹地走到她身边时,她手上的药瓶俨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主上,近日太子不安分。”
出了城,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裴司玉身后。
这是贴身保护他的暗卫裴佞,他极其自觉地接过自家主子身上的竹筐,接着禀报“主上,您不愿意回去惹贵妃不高兴,她已经着手派主家的人来找您了。”
贵妃是萧家人,她的父亲萧丞相在京都备受百姓爱戴,也正是因为如此早年皇帝才会冷落了她。功不可盖主,丞相的名望高了,受萧家庇护的贵妃自然是要吃一点苦头。
最开始进宫的时候贵妃是真的爱皇帝,不然以她的家世足够找一个更适合过日子的。可惜人到中年的时候她才醒悟过来,在这吃人的皇宫里爱情根本就不算什么,只有有权有势的人才能活得下去。
曾经的裴司玉是她用来牵住皇帝的工具,现在的裴司玉则是她能够永远大富大贵的依靠。
听到萧贵妃的名讳,裴司玉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他随手从地上捻起一株不知道什么药材的苗丢进裴佞的框里,根本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谁让你跟出来的”
他语气轻飘飘的,裴佞却是脸色一变,骤然单膝跪在地上“属下心系主上安危,代姑娘手上有数不尽的毒药”
裴司玉懒得听他解释,“下不为例。”
“是”见他确实没有惩罚的意思,裴佞才在心里悄然松了口气。
不过有句话他没有说错,代兰琴的确不是个好惹的,就算是他这样武功高强的在她手上都不一定能讨到什么好处,她浑身上下就连指甲缝里都可能是的。
在没有代兰琴的情况下裴司玉总是兴致缺缺的模样。
比如现在就是裴佞弯着腰努力循着标记找到代兰琴想要的药材,而被她吩咐出来的裴司玉则是慢悠悠地走在林子里,手上的暗镖时不时扎穿几片同时掉落的树叶。
过了一个多时辰,裴佞才终于采完半筐药材,因为在林子里四下奔走,他的额间冒出了细密的薄汗。
往京都街走的时候,裴佞还是忍不住汇报最近宫里的情况。
“皇上龙体抱恙,太子出入乾清宫的次数比往日都要多。主上您当真一点都不急吗”
“属下听闻太子妃得了重病,每天都有御医进东宫,甚至还有民间医者因为没能医好太子妃被杀殿下,您何不借这个机会”
话音未落,裴司玉修长的手指已经指向了前面一家店,“去买一份苏德坊的桂花糕,要淋上桂花酿的。”
裴佞“是。”
提气用轻功朝着苏德坊飞去的裴佞在空中长叹了一声,突然有一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无力感。
从前他怎么不知道他家主子是这样不顾国家大事的人呢
因为离开匆忙,裴佞没有注意到裴司玉手上多了一串佛珠。
深色的珠子浑圆光亮,衬得他的手愈发冷白。
那是他四岁的时候养清寺的方丈师父给他的,为了祛除他身上说是与生俱来的孽障。
裴司玉从来不信命,但方丈是他的救命恩人,每当心绪不宁、动杀心的时候他便习惯性地转佛珠,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里平静下来一般。
一炷香之后,裴佞两手满满当当地回来了。
“主上,都买回来了。”
裴司玉淡应了声,抬手将东西接过来“回吧。”
下一秒,裴佞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几个跃步就消失在了裴司玉眼前。
对代兰琴感兴趣这件事对裴司玉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事情了。
他做事向来随心,与太子作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