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寿,是喜事,离开郑家时,师雁行手里还是被塞了个红封。
是喜钱,一张五两的银票。
回去的路上,师雁行捏着那张银票笑。
真是细节处见真章。
郑家能在五公县发展到今天,跟本人的大气有很大关系,瞧瞧这事儿,办得漂亮、体面,饶是师雁行都挑不出一点儿来。
说归说,那是生意,可谁也不缺这五两,给了,就是额外的情分,叫人心里舒坦。
回到店里已经下半晌了,也懒得再临时开店,师雁行就让大家继续歇着。
倒是胡三娘子忙活惯了,让她歇着反而不习惯,过来问了一嘴,又跑去捣奶。
师雁行“”
太卷了啊姐姐
捣就捣吧,正好她也馋了,晚间就用捣出来的黄油烤了个小蛋糕,大家分着吃。
黄油控水的时间不长,有点湿,口感就不如上午给郑家的那个完美,但还是很好吃。
郭苗和胡三娘子不大敢吃。
这忒贵了
师雁行给自己和江茴、鱼阵切了一块,朝剩下的努努嘴儿,“这东西没法儿过夜,不想吃就扔了吧。”
这话杀伤力忒大,郭苗和胡三娘子对视一眼,扭捏着上去分蛋糕。
胡三娘子一边吃,一边晕乎。
别的不说,在这里做活吃喝上忒圆满,才来了几天啊她都快把一辈子没见过没吃过的好东西尝遍了。
小掌柜的一家子人也好,要不后半辈子就在这儿了吧
也不知是不是小朋友身体发育的关系,鱼阵特别喜欢吃奶油,大口大口的,一点儿不怕腻,师雁行看得都心慌。
“这么好吃啊”她问。
小姑娘用力点头,半边脸上都蹭了奶油。
这都不是简单的好吃能形容的
鱼阵使劲儿想了半天,“云彩”
师雁行茫然,“什么云彩”
鱼阵指着白白的奶油,“甜丝丝软绵绵的,云彩”
大家就都笑了。
小东西还挺浪漫
晚上睡觉时,江茴跟师雁行隔着过道说知心话。
“如今买卖越发好了,可你也太累了点,关键地方我们又帮不上,要不要再雇两个人”
师雁行翻了个
身。
月色一般,只能隐约看见对面的轮廓。
“嗯,我也在想这个事儿。”她轻声道,“你跟郭苗现在做那些活儿着实大材小用了,称斤、煮粉而已,可以直接从县城里雇佣人来,带两天上手了就能用。人多了,你们就做管事,帮我看着,我也就能轻省了。”
江茴轻轻拍打着鱼阵的脊背。
小姑娘梦里长个儿呢,腿儿一蹬一蹬的,嘴巴里也嘟囔着什么“云彩”。
江茴闻言就笑,有点不好意思,“哪儿有什么大材。”
“有,”师雁行笑着说,“除了我自己,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
江茴手一顿,心里热乎乎的,倒不好接话。
师雁行继续道“下一步我准备把铺子的经营内容分割成两部分,蛋挞、蛋糕这两样以及后续开发的新点心都独立出来”
不然总觉得乱糟糟的。
还有那个卤料粉包,单靠她们几个人磨太累了,前儿还有人问来着,虽没给结果,但后续肯定会有更多加盟商,弄个专业的小作坊势在必行。
卤料粉包的关键就在于配比,照她如今的方法,很难暴露。
但怕就怕有人使坏,闹出食品安全问题,所以人选方面必须慎重。
师雁行思来想去,觉得要不干脆就从人牙子那儿买两个小孩儿调理,反正活儿也不重,小孩儿心思相对单纯,更好掌控。
人口买卖的制度确实很残酷,但单纯从雇主的角度来说,又很让人安心。
一纸身契,就能从根源上斩断背叛的隐患,这种保险机制对现阶段的师雁行而言,太重要了
第二天是个特意留出来的空档,师雁行又做了个奶油蛋糕,亲自送去县学。
天地君亲师,这年头对先生那得像亲爹一般孝敬,没道理店里有了新鲜的吃食还不送去尝尝的。
意外又不是那么意外的,裴远山对夹着果酱的蛋糕胚很感兴趣,上面的奶油吃了几口就皱眉,觉得有点腻。
田顷充分发挥了弟子为师父解忧的功能,二话不说就用勺子从裴远山的蛋糕上往下划拉奶油,一边划拉一边一本正经道“您老歇着,我来,我来”
裴远山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从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混账”
有你这么划拉的吗恶心吧啦的
而且下手忒狠,那奶油是一点儿不剩啊,都露出底下的蛋糕胚来了
他只是不喜欢吃太多,又不是一口不吃
倒是宫夫人很喜欢,“这个待客倒是有趣。”
还特意挑出来一套精美瓷器,小心地切了一块。放好之后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