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身。
眼见那箭一射而出,一路射到三十丈开外的庭院,夺一声钉上廊柱。
“哇,这么远,好厉害”姜稚衣看着自己如添神力的手,一转头,发现两人如避猛兽,蹙了蹙眉,“你们慌什么,我看着方向的”
惊蛰尴尬一笑,站回桌边。
元策轻啧了声“一支箭做两刻钟,你一眨眼废了。”
“这箭也是你做的”姜稚衣诧异看他。
“不然有这杀伤力”
“那你早些说,我就省省用了”姜稚衣连忙看了看剩下几支,像在看她所剩不多的宝贝。
元策看着她珍视的目光,大喇喇在她对面坐下,弯唇“用不着,不就两刻钟的事,用完再做。”
“那你难得在府,不如现在赶紧”
元策一指她手中袖箭“姜稚衣,我这膳费都交了,不尽个地主之谊”
分明掐了点儿来蹭晚膳,还说得像是她不客气。
姜稚衣小心收起袖箭,看在这箭颇得她心的份上朝惊蛰努努下巴“给他拿副碗筷吧。”
元策一面拿湿帕擦手一面道“昨夜你问的事,我确认过了,只有我跟你说的三人。”
“这三人也没有泄露出去的可能”
“绝无可能,”元策摇头,“我已经答了你,你也该答我了,这些事你是从何知晓”
“昨夜之前,我也不算知晓”
昨夜不欢而散后,今天白日姜稚衣本也想重提此事,但一想到要与他解释话本的事便一个脑袋两个大,这不等于自打脸,自拆谎言,告诉他,她根本不喜欢他兄长,他到底会为她不喜欢他兄长高兴,还是会为她骗他翻脸
“都几个月前的事了,也不差这一顿饭的功夫,吃完再说吧。”姜稚衣愁眉苦脸擦了擦手。
时隔多日,再次对桌而食,两人净过手后一同执起筷,想起上一次的情境,又一同顿住。
姜稚衣抬眼看向元策。
上一次,就在这张饭桌上,元策给她剥了一只虾,而她嫌脏不肯吃
姜稚衣扫向面前的饭菜,怎么好巧不巧,今日厨房又做了一盘盐水虾。
两人的目光同时在那盘虾上一落,姜稚衣心虚地转开眼,元策倒是盯着人家虾不放了“不吃我剥的虾,我兄长会给你剥虾吗会给你做袖箭吗”
“”
姜稚衣瞪他一眼“吃饭就吃饭,翻什么旧账。”
“那不翻旧账,我今日再给你剥,你吃不吃”
“我有惊蛰在,要你动什么手”
元策一扯嘴角,摊手“好了,现在不是旧账了不吃我剥的虾,我兄长会给你剥虾吗会给你做袖箭吗”
他这是鬼打墙了吗
姜稚衣深吸一口气“你兄长不会给我剥虾,不会给我做袖箭又怎么了”
“我会。”
“我就非要选你们兄弟俩其中一个”
“你不能与我兄长相好,我自然是除他以外最好的人选。”
姜稚衣咬牙“我要是根本不想与你兄长相好呢”
“你这话说出来,我兄长信吗”
“他怎么不信全世间也就只有你相信我喜欢你兄长”姜稚衣破罐破摔地一撂筷子。
元策眼色疑问地看向她。
“我,姜稚衣”姜稚衣指指自己的鼻尖,“生平最讨厌、最嫌弃、最不可能与他相好,哪怕孤独终老也绝无可能瞧上他的人就是你兄长沈元策虽然你和裴姑娘都当他是块宝,但我只当他是根草,我跟你兄长里外里、外里外,都是死得不能再死的对、头”
元策被她气壮山河的一番陈词一震,眨了眨眼沉默片刻,好像没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就是看你以为我喜欢你兄长,我当时才将计就计骗你,想说服你放过我”姜稚衣费劲地扶住了腰。
脑海里千军万马奔腾呼啸而过,元策一瞬不眨地盯着她,缓缓放下筷子,喉结轻轻一滚“姜稚衣,你好本事。”
姜稚衣一把攥过手边的袖箭,防备般举在身前“你、你干吗,要跟我翻脸吗”
元策眯起眼来“翻脸之前,我要知道,你既然不喜欢我兄长,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底哪儿来的。”
姜稚衣慌里慌张地往后缩去,看了眼一旁知情此事的惊蛰,朝她“惊蛰,派你出马。”
两刻钟后,交代完话本的来龙去脉,一片死寂的屋内,姜稚衣和惊蛰看着陷入沉思的元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敢说话。
这话本来头未知,又涉及太多沈家密辛,元策只是一时没回过神,此刻能安静坐在这里思考,而不是暴起,便已是他冷静过人了。
不知多了多久,元策的脸色从面无表情到蹙起眉,终于有了神色变幻。
姜稚衣这才犹豫着插嘴“我昨夜想过了,不管是谁写的话本,对你们沈家肯定没有敌意,否则随便哪一条秘密都能况且这话本到我手上已经半年多了,长安城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元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