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双手没有应话。
“既然知道你秘密的人都无可能泄露,我更怀疑这话本有鬼了,你看我当时读着什么就显灵什么,连大表哥和舅母的阴谋也是从这里知道,这话本神神叨叨的”
“你有没有想过,”元策默了一默,抬起眼来,“你的轿凳坏了,可能是被人动了手脚,你裁的衣裳丢了,可能是被人偷走,你为了试验话本是否事事灵验去收那些世家子弟的礼,结果并未翻出死老鼠,这不是话本挑着显灵,而是这人无法只手遮天到动那些权贵的东西。”
姜稚衣背脊升腾起一阵阴森森的凉意“你的意思是”
“照你所说,话本里的女主人公受了她舅母九九八十一难,那么写话本的人只需在你拿到话本后的一阵子里,挑一些可作为的事来做手脚,不必严格切合你读话本的时间,只要你读到话本里有同样的事,不管此事发生在前不久还是后不久,你都会疑心这话本显灵。”
姜稚衣打了个激灵,好像是这样没错。
“可这人如此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姜稚衣怔怔回想着,紧张地吞咽了下,“若不是我以为话本会显灵,就不会去查证香囊之事,这人难道是在提醒我,躲过大表哥和舅母的阴谋”
元策点了下头。
“那这人既然是为着我好,与我直说不行吗”姜稚衣百思不得其解地睁大了眼。
元策思索着摩挲了下手指“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也或许还有更大的目的。”
更大的目的,就是这一双手,像操纵棋局一般,将她和元策这两枚玉子摆在那些纵横的星罗线上,令他们走上阴差阳错的轨迹
元策抬眼看向同样不寒而栗的惊蛰“让三七立马通知穆新鸿和李答风来见我。”
惊蛰连忙应声出了房门。
屋里只剩两人,姜稚衣脑袋晕乎乎的,容纳了太多讯息,呆呆看着面前的饭菜,迟迟没缓过劲来。
忽然听见对面元策开口“先把饭吃了。”
“你还有心思吃饭呢”姜稚衣瘪着嘴看他,寒战一阵一阵地打,她都快吓死了。
“至少目前看来,此人对你、对我都没有敌意,在查到对方是谁之前,着急也没用,”元策一指她手边筷子,“吃饭,吃完再跟你算账。”
姜稚衣哦了一声,魂不守舍地拿起筷子,伸出筷子去夹菜,碰到菜碟边缘一僵,猛地抬起头来“什么我们现在难道不算一条船上的人吗,你还要跟我算账”
元策一双眼紧盯着她,把饭桌上那盘虾端到自己跟前,慢悠悠剥了起来。
明明剥着虾,那含笑的眼神却让她觉得,他好像在慢条斯理地剥她的皮
“先罚你,把这盘虾给我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