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她的手也比一般女子的更长一些,显得戒指更加古拙硕大。苏喆看了看,道“我有点想家了。”
祝缨笑道“想回去吗”
苏喆摇了摇头,道“我想再看一看这朝廷,他们终于肯露出些真面目了。”
祝缨感兴趣地问“怎么说”
苏喆道“以前吧,有些事儿还不显,现在好像都不装了。”
祝缨笑道“也好,再看一看。他们要是打得太狠了,咱们还是离远一些,别让血溅咱们身上。”
一旁林风担心地问“不会伤到您吧”
他与苏喆往刘松年家去得多,挨点骂,再听刘松年阴阳怪气几声。刘松年对他们也说一点局势,但不多,只言片语,林风多少听进去了一些。祝缨这处境是不太好的。与两边都熟,两边好像又都没有特别当她是心腹。
林风叹气道“义父与刘相公有些像啊,都为难哩”
祝缨道“是吗”
林风道“嗯,那天郑相公府上给刘相公送礼物呢,我遇到了,刘相公把我骂了。”
苏喆与祝青君“噗哧”齐笑,林风道“笑什么是顺嘴骂的”
苏喆道“我怎么不知道”
林风道“就你去会馆的那一天,新茶下来了,昆达赤派人过来的那次。”
“哦哦。”
祝缨问道“家里与西番直通的路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吗”
苏喆摇了摇头“西卡、吉玛他们不很愿意借道,他们要盐、要米、要许多东西。艺甘家又提防得厉害”
林风低声道“花帕族可真是”
祝缨道“先不管他们了,咱们先过节。”
小鬼们又开心了起来,端午这天,赵苏又携妻儿过来,那孩子已经过了整天睡觉的时候了,开始会哭了。此外又有在京的一些南方的官员,都在祝府里吃饭。祝缨又派项安往两处会馆里,拿钱、米之类在会馆里待客。请在京的南方士子们吃粽子,赠五彩缕之类。
祝府向来无酒乐,南士们也都习惯了,大家一处游戏,不用醉醺醺的,不用觑着空儿拿捏敬酒,倒也轻松自在。
赵振说道“朝上好乱,大敌当前,他们可别再闹了吧。”
赵苏则说“咱们有好些同学在北地为官,但愿不要遇险。”
一语说得大家都有点担心。祝缨道“既是出门在外,好事坏事都会遇上的。他们都是实干的人,不会比前线将士更危险的。只可惜遇上天灾,也是一种考验呐但凡能撑得过去,必有回报。”
大家才振奋了起来,这群人是祝缨一手提拔出来的,难免沾了点“祝缨味”,遇事愁也愁,却极少会退缩。
只有赵振说“只盼着神仙们能消停,咱们才好认真做事。”他们这些人出仕就有祝缨庇护着,出仕的时候没人告诉他们神仙打架能打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他们以为的神仙打架是隔空骂两句,不是对着砸法宝啊
他们还为祝缨担心,没事的时候,你好我好,到了现在,祝缨的风评也变得暧昧了起来。朝上有人说他“阿附”郑,有人说他“畏惧”王,与之前众口一词地夸赞“能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赵振等人已在外面与人起过许多争执,只在祝缨面前不好说出来扫兴而已。
祝缨道“外面的事情我都知道,做你们的事,我自有分寸。”
众人才高兴了起来,又设投壶。林风高兴地唱起了山歌,赵苏被他勾得,也唱了一首。
赵振道“你还会唱歌呢”
苏喆抿嘴直乐,据说这位舅舅是能唱会跳的,小的时候在山里有时候还与大家一起唱跳。回到了山下,谁要把他单点出来让他演个獠人的歌舞,他能抽刀子捅人捅过,家里赔了不少钱。
赵苏看到了,跑过来把她的头发给揉乱了,苏喆大怒跳起来要打她舅,赵苏道“坏了,外甥要打舅舅了。”一面跳上了梅花桩,两上一番蹿腾,祝青君喊苏喆下来,给她梳头去。
祁小娘子骂道“你发癫了,她已经是大姑娘了,你还给她弄得披头散发”她的孩子跟着哭,赵苏摸摸鼻子,接过孩子逗他笑。
到得兴尽宴散,客人们陆续离开。赵苏留到了最后,对苏喆道“舅舅给你赔礼好不好”
祁小娘子抱着孩子说“就算是长辈,做错了也得认个错儿。”
看他们一家人这样,别人都先走了。卓珏邀大家去会馆,他请客,晚上再吃一顿,年轻人便同去。包了一个小院子,卓珏给众人满上了酒。
赵振道“你莫喝醉了,醉酒出丑可不雅致。现在多少人说大人的不是,连带看咱们也有些白眼。”
卓珏道“说的就是这件事儿不就是王、郑二人么王相公有王相公的名望,郑相公有郑相公的好处。大人越强,咱们越好,大人要是别人的马前卒,那咱们是什么以往,咱们南人就算出仕,能搭上些关系,也不过是这个”
他指着盘子里一道冷碟边上围的腌萝卜丝“凑数的说拨开就拨开了,说扔到桌下喂狗也就喂狗了咱们须得拧成一股绳,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