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春日能否重归,我更不知道自己能否平静从容接受你一次次与我擦肩而过。我是供奉在祭坛的祭品,你在台下热烈地追逐你爱的一切,我却在台上濒死失声,连哀求都发不出来。
我伸手可及你。
我又触不可及你。
所以佛说,我不知道。
“罢了,这不紧要,不要想这些让你不愉的事,我只是离开,又不是死在外边,终有一日,我会回来。”琴雪声拖住她的手,放了一粒饱满透亮的芝麻粒儿,含了一丝清朗笑意,“从混沌洪荒至今,积攒了好些家业,都交给你,口令便在这芝麻粒里,省着点花,能花万世。”
“好了,师哥走了,你要珍重,别把自己给玩崩了。”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步步后退。
他冲她挥手。
“别送,回去罢。”
小绿茶瘪了瘪嘴。
哼。
臭师哥,说走就走,说不陪她玩就不陪,谁稀罕,谁送你。
快走快走,懒得看你。
般弱反而对他的万世家业感兴趣,将芝麻粒儿翻到眼皮底下,依稀有一些白点。
般弱瞅成了斗鸡眼,终于瞅清楚写了什么
儿娶女嫁,替我多喝一杯。
噢。
他们还有一对养在神域的双胞胎
因为世界坠亡,发育得极为缓慢,也不知个头长高了没。
般弱呶嘴,“又想赚我眼泪”
她才不上当。
但琴雪声越退越远,最后全身被天光淹没。
师哥的身影依然清丽挺拔,大氅飘飘若仙,般弱却眼尖看见他脚踝处捆了一丝红线,它越收越紧,捆束了大片生机。
般弱“”
她一瞬间察觉到了异样,几乎想大爆粗口。
什么要远航,都骗她的鬼话
他明明是肉身佛国支撑得太久,支撑不住了,已经爆开,又担心万界的觊觎,索性来了这一场偷天换日,他是准备以身殉情道,再为她开一条坦途
般弱破口大骂,“妈的琴雪声你有没有脑子谁他妈要你炸肚啊你给我滚回来”
小师哥轻轻地笑。
般弱就知道,这家伙是一尊清冷佛,并不爱笑,这一天对她笑笑笑笑八百回,没有猫腻才怪
“我渡不过情劫,还有最后一点利用价值”琴雪声柔声道,“师妹,你说的,浪费可耻。若怕,闭上眼。”
琴雪声扬起食指中指,他狠戾插入口中,一并咬破,淡薄的嘴唇染上殷血,脚踝的红线垂落下来,刻出一道又一道的祭天血纹。
神血炙炙,幽冥暗暗。
“祭我魂魄,祭我五脏,祭我神通,祭我诸世,今吾关告径达六道九天三万域”
声嗓冷如冰雪。
“天地玄宗,太上有命,诸天万界当听,我有一妻,命穴之重,五帝当司迎,万神当朝礼,六道当覆护,诸佛当同庇,我愿我身挡洪流万劫,为诸君再祭新天”
天地回荡着各种奇异声音,似仙似神又似佛。
“荒莽界接令”
“载明界接令”
“青旱界接令”
“接个屁啊谁他爹要你庇啊”
这其中夹杂着一两句女声脏话。
很快般弱不骂了。
她跑到了天劫之下,蹦得老高,拽住了那一截冰瓷的脚踝。
“还飘不准飘了谁准你飘我头上啦”
她生气地嚷嚷。
“你乖一点。”琴雪声叹了口气,“很快就好”
她却扒着他的膝盖,他的腰,像蜘蛛一样爬了上来。
“乖个儿”
她这样骂着,恶狠狠叼住他的两瓣失血的唇。
“给老娘重来”
刹那。
万劫碎片飞快回溯。
当般弱重回第一劫,她的枝条穿过小师哥的身躯,鲜血淋漓,听得他嘶哑地说,“鸿钧我是为她而生的情魄我,完完全全,只属于她我会守着她,守着她醒来,若她醒不来,我就做她根下的腐泥,花叶的雨露,我们不再分开。”
般弱嫌弃“什么腐泥,会不会说话,你当你复合肥呢。”
道雪声“”
须弥山众人骤然失声,始魔竟然没死
道雪声同样懵逼。
“胖丸,你,你诈尸了”
炸你妹啊。
般弱没回答他,又抽出了更多的枝条,把他从头到脚捆了一遍,确认一根毫毛都没有落下,摞着她的压寨夫人,高高兴兴回她的十万禁山了。
第二劫,祖巫奢比尸收养末劫双蛇,她们赤诚表达喜悦与爱意,要脱离父女关系,娶王父为夫。
奢比尸起先是震怒不已,然而它囚困天庭之际,双蛇不顾危险解救他,老祖春心动荡,终于有一日分化双腿,在藤花落的金宫里与双蛇成婚,享足了鱼水欢情,他红着脸,有些为难,“腿刚长出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