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着,看谁手里的不法财产多,去吧”
待隆科多辞出,自鸣钟连敲十一响,四爷乏得连连呵欠,躺到床上,问苏培盛道“白天说有事,说吧。”苏培盛眼一闪,说道“高斌养的外宅,四爷知道不知道”“大惊小怪”四爷笑道,“王之鼎去查过底细,高斌早就回过了。”说着便要闭目睡觉。
“爷,奴才今儿才发现,他弄的这女人,和八爷有瓜葛”
四爷瞿然开目,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苏培盛眯眼儿一笑,说道“爷,奴才本来也不信的,白天刚知道时候,人恍惚着那。高斌一贯精明忠心,不可能被女人欺骗了府里的消息,更不可能背叛爷。”
“哦”
“奴才想,这里头可能有误会,傍晚的时候,又派人去重点打探了一番。”
“哦”
“奴才也警醒着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英雄难过美人关,奴才是真担心高斌犯事儿。”
“哦”
苏培盛掰着指头说八卦,四十多岁的人高兴的好似小孩子,欢声道“高斌起初结识那婆娘,他没回主子,我们也不在意。王之鼎查的,都是表面,很是完美。府里这些年,也没有重大消息外露的事情发生。奴才也是万万没有想到。上个月高斌说四爷要给他去内务府做官儿,高兴,要在外宅小摆几桌酒庆贺一二,奴才和大海大浪去讨酒吃,因为大海大浪来自南海看北京什么都稀奇,走着走着走岔了路,见那外宅婆娘和磨盘斜街开胭脂铺的陈婆子在一处鬼鬼祟祟说话。见了我们,那陈婆子大惊失色,支吾了几句就走了。当时奴才就问那婆娘,陈婆子是她什么人她说是她娘家老姨,住在粪坑胡同。因地址不对,奴才起了疑,打听了一下,粪坑胡同压根没陈婆子这个人叫大浪去磨盘斜街仔细盘底,那陈婆子竟是当年春兰楼的人”
四爷头枕双手,已是双眸炯炯,见苏培盛打了顿儿,便道“你说,爷听着呢”
“事关当年春兰楼的老刘,奴才更不敢马虎了,”苏培盛说道,“专一请了粘竿处一个家丁,叫他悄悄盯着高斌的外宅婆娘,看了半个月,那陈婆子每隔五日去一次,也不多坐就走,却不回磨盘斜街,每一回都是先去棉花胡同的苏绣刺绣铺子才回她家十爷在京城的时候,有一回说过春兰楼的一些婆娘在棉花胡同开了一家刺绣铺子四爷,您连着想想,这事蹊跷不蹊跷这些不不四的女人也常去高斌外宅,偶尔还有其他地方戏班子的男女,大都是当年八爷分送别的皇阿哥爷的使唤人,拐弯抹角的难弄清楚。”
四爷听得异常专注,已全然没了睡意,问道“怎么不早回”苏培盛道“高斌和爷是什么情分和我们也有情分。没证据奴才怎么敢胡说”四爷想想,问道“听你口气,你如今手中有了凭据”
“也不敢说是凭据。”苏培盛满心疑惑的样子示意大海,大海从怀里掏出来一张银票。四爷接过看时,是五十两一张见票即兑的钱庄票子,也不言声,满腹狐疑地盯着大海。
大海忙道“这张银票是高斌昨个给奴才的,说瞧着奴才天天穿的朴素是不是家里穷,可怜见的,我就接了。他又问奴才说,他前段时间不在北京,府邸里有什么趣事儿主子们的,小主子们的。大海纳闷,就说趣事儿很多,家里不穷,不用给银子。”
四爷忽地坐直了身子,出了半日神,说道“大海都和他说了”苏培盛笑道“说了几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他听着哈哈哈笑,还认真道谢。奴才后来打听着,原来高斌经常打听府里小主子们的趣事儿,这不是第一回了。”
“四爷,高斌这外室,”大浪沉吟道,“目前看着没有伤害府里头,但高斌对外室婆子感情越来越深,终究是害处。四爷要他去内务府当官儿,万一被人抓出来弹劾家事不修,是个麻烦。更何况,这婆娘和八爷身边的人有瓜葛,终究是一个隐患奴才当时开玩笑地问为什么问这个,高斌说他的外室婆娘喜欢听,说崇拜主子教养小主子们的方法。就奇怪,她一个外室,就算有了孩子也是不上台面的,知道方法也用不上啊。”
四爷趿着鞋起身来,悠悠地闲踱外间,走至案前,提笔略一沉思,在一张纸上写了几行字,递给苏培盛,说道“这是五千两银子,你去账房上领了,你们一人一千两,剩下的发给帮你打听的小厮们。就说主子赏的”
“谢四爷”
四爷端着茶碗一边踱步一边沉吟着“不过你说的这些,爷也认为,不能作为证据。高斌跟着爷这么多年,你说得对,和你们也有情分。他出身包衣旗中低家庭,代经营不善,到他的时候收入勉强够柴米油盐,在八旗学院进学一直备受欺负,虽然有能力才华,但要出人头地难上加难。我之前一直没有叫他出去做官,可也没有拿他当寻常的奴才。他每月的月例银子比弘晖兄弟还多五十两,年节赏赐从来都是头一份,赏他的庄子一年也有万两白银的进项。一个人受恩如此换了你、王之鼎,大琴大鼓会做出卖主子的事所以,你们说的这事,我还有些信不及。”
苏培盛和大海大浪看着他的赏银条子,听着他的话,不禁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