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瞒着”
邬思道开始咳嗽,捂着胸口“四爷,刚才邬某吃的酒多了,有点醉意,出去看看雪醒醒酒。”
说着话,转着轮椅就骨碌骨碌到了平安居的门口。
“”四爷转头看向两个弟弟,胤祥一捂肚子,嚷嚷“四哥,人有三急。”说着话就跑。胤禟一翻身跳下来罗汉床,喊着“四哥,弟弟刚刚光顾着用饭吃过了,去动一动。”人影就不见了。
弘晖
四爷气坏了。
待要去找四福晋问清楚,王之鼎来报“爷,八爷来了。”
“快请进来。”四爷笑了一下,一起身,站在平安居屋檐下。
天上大雪仍是搓绵扯絮一般。就听见了院子外木屐落在鹅卵石小道上,发出的“咕咕”的声音。定睛一看,只见八贝勒推开院门进来,打着一把银葫芦杏黄罗表大伞,一件靛青出风毛毛皮里子斗篷,罩着一身月白底子五彩织金纹样缎面出风毛长袍,束了腰,慢慢地走近,四爷四顾一望,并无二色,远远的是青松翠竹,八弟一身蓝色如装在玻璃盒内一般。
伞挡着人的半个身体,然后缓缓露出靛青狐狸暖帽和半张脸,增加了一些神秘感,微微一笑,更是显得八贝勒温柔儒雅,而八贝勒的脸本身就是属于文雅的那种,像是从画当中走出来的人一般,只是站在那里,环境就多了一些清冷肃杀的感觉。
“四哥。”八贝勒轻唤一声,走近两步,并没有上台阶进屋檐,就这样站着,又唤一声“四哥。”
“八弟来。这里站站。”四爷指着靠墙靠屋檐的一株红梅,八贝勒奇怪,真走了过去。天色暗下来四爷看不清,伸手拉着他走进一点,靠近红梅站着,仔细打眼一瞧,点点头“果然下大雪穿鲜艳的好看,这样鲜亮多了。”
八爷“”
八爷看着混账四哥这一身鲜艳华贵的大红锦裘,暖帽上的珠缨金珠红宝石一点,身上的朱红一片,拉着自己的手上的翡翠扳指一晃,只叫人觉得是个盛世中富丽温柔的梦境。闲云野鹤般的惫懒俊脸在白雪中孤单而快乐地笑着,是这尘世中最无拘无束的追梦人。
闻着四哥呼吸中的酒气,八爷望着微微潮红的面颊好奇地问“四哥,你吃酒了”
“刚大哥和三哥来,一起用了晚食。”四爷眯了眯眼,微微觉得脸上发烫。他有五六分醉。
“弟弟刚送福晋去找四嫂,四嫂领着小四嫂子们和孩子们,正在东延楼一带烧烤。”
“嗯,黄泥筑就矮墙,有结冰的池塘和芦苇,有数楹茅屋。外面有两溜篱笆墙。篱外山坡之下,有一土井,下面分畦列亩,种植着蔬菜和鲜花,养着鸡鸭鹅等家禽,是孩子们耕种的地方,烧烤正好。”
“是啊,寂寞的雪夜里,茅屋里传出来一阵阵欢声笑语,酒香混合着烤肉的香味寂寞的空气里,大红、雪青、天蓝的羽毛缎斗篷毛飞舞,孩子们在一边玩,多好,”那么和谐、欢快、美丽,只是一眼,就要八爷心驰神往。他苦笑“弟弟知道,弟弟不是那样快乐的人,远远地看一眼便开心了。”
“那是给女子们和孩子们玩乐的。”四爷摸着下巴,沉吟道“这个时候,打马去郊外,傍山临水河滩之上,田野里白茫茫一片,偶见乡村城郭,时而炊烟袅袅,诗情便随着炊烟升到碧空之中。“
“然也。这才是男儿豪情万丈。”胤祥的声音响起,人却是在外头不进来。“八哥,你要不要去吼一嗓子要不弟弟们陪你出去浪一浪,找几个豪侠一醉方休”
“就知道八哥做不来这样的放纵。”胤禵的声音响起。“四哥,我们刚去看平郡王了。还有完颜家来人说,和素和留保得病好不容易养得都好了,今年保证不敢熬夜读书了。得了教训也是好的。要完颜小嫂子不要担心。”
四爷“知道了。邬先生那”
“在后头如意斋赏雪赏梅花那。”胤祥嬉笑“四哥,邬先生酒量好好。”
“你们注意不要受凉。”四爷嘱咐“照顾好邬先生。”
“知道”胤禵的声音。“我们自己玩,四哥你要没事,今天早点休息。”
四爷今天却是困倦了,看一眼老八还站在台阶下,问他“进来坐着。站久了脚冷。”
八爷正看着这红梅走神,闻言微微一笑“越看大雪和红梅一样最是好看,生机勃勃的。可是大红,弟弟是穿不出来的。”
“什么穿不出来你小时候不是天天大红灯笼”
“”
这就是面对长辈兄长姐姐们的小尴尬之一,你略矫情一二,他们立即将你戳破的跟小时候光屁股娃娃一样。
八爷抬脚上来台阶,收好伞,发现四哥已经在屋里温酒,不由地一笑。
“松岭太平春酒,四哥今年自己制的”
“是隆科多十年前制的,今年挖出来送来一坛子。”
“隆科多,”八爷在台阶上跺跺脚,挑起来大红猩猩毡的厚帘子,一进来,发现书房里还没有烧炕,冷冷的,要人发热的脑袋里多一丝清明。
搬一个绣墩,在火炉边上的坐下来,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