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黄犬吠黄昏。”几个人听了,觉得确实对得严丝合缝,不禁哄然叫妙。却听胤祉又道“那么画上荷花和尚画,传说是唐伯虎写的上联,下联空了很久,至今没有下联呢”
邬思道一笑道“这就有了。既是和尚在画荷花,人物在做事,又是谐音,我就对上个书临汉帖翰林书,想来也是不错的。”众人正品味,胤祉更尴尬于自己身在翰林院居然没有想到的时候,胤禔在旁大声道“冬夜灯前夏侯氏读春秋传”
“东门楼上南京人唱北西厢”
众人不禁鼓掌大笑,四爷也来了兴头,举杯一饮说道“我不长于此,上回年羹尧说了一个,三哥和邬先生都是行家,请教冰冻兵船,兵打冰,冰开兵走。对什么好”
“这个么下雨了就对出来了。”邬思道举杯饮了一小口,便不再言语。胤禔见胤祉兀自低头搜索柘肠,便道“先生直接说出来。”邬思道见胤祉也盯着自己,一笑说道“就是雨落鱼池,鱼迎雨,雨停鱼游,难道对得不切么”
众人又复大笑,胤祉见他如此才思敏捷,心里很想难倒他,指着罗汉床上的虎皮道“这是十三弟去年木兰打的虎皮,你用老虎对出来,爷就服你。”邬思道略一思忖,应口吟道
虎踞胡山胡惧虎,虎进胡退。
吟声未落,胤禔指着壁上的修女图急急说道“就这幅图,不许你想。用它对出来。”
邬思道沉思片刻便对出下联“泥沾尼鞋,尼洗泥,泥净尼归。”“妙”四爷不禁击案喝彩,胤禔胤祉也搓着手连连赞赏
“怪道老四日常不和外人说笑,家里放着如此仙杏破颜客”四爷一回头,见苏培盛、王之鼎等人也在外头廊下笑,知道可能是进来回话的,便笑道“有什么事情”
苏培盛讨巧地笑道“爷,没有事情。我们来了一会子了。听爷们对得有趣,就忘了神。爷,奴才也有一个对子那。”胤禛便问他“你出的什么”
“风动蜂房蜂顶风,风息蜂飞。”
这一说众人也是一愣,连邬思道一时也寻思不来还能对什么好,却见王之鼎一脸惊讶,恍然大悟地一拍手道“爷,我会对了,也有一个。妃闯匪屋匪戏妃,妃叫匪惊。”
众人一愣,立时哄堂大笑,胤祉笑得前合后仰,胤禔笑岔了气,扶着椅背直揉肚子,胤祥和胤禵蹦着跳着大喊“行啊王之鼎,画面感这么强,哈哈哈哈”这话一出,邬思道抚着胸口笑得咳嗽,饶是四爷素日稳如泰山,扑地一口酒全喷在地下。
“今晚好快活。”胤禔笑了一阵,起身伸个懒腰说道“刚听墙上自鸣钟响了六下大哥先回家了。”
“大哥,我也一起走。”胤祉握了握邬思道的手,起身道“真该荐你去翰林院,可惜了身有残疾,闲时到我府走走。我那里不少鸿儒,大家谈笑逗乐儿。”
四爷微微一笑,却见邬思道架起拐杖,微笑道“承三爷厚爱。不过家里人惦记着,四爷赏了盘缠,后日就回南去。残疾之人不堪驱使,徒供取笑而已,若有机会再次来京,一定去三爷府上奉承。”四爷听他推辞得十分得体,便笑问“两位哥哥还有别的事吗”
“来看看你,没什么大事。”胤禔说道“我小舅子的门人任松林,就那宛平县令,你注意一点儿,他昨晚还去我那哭了一鼻子,想求你手下的人饶了他,他敢说的都说了你可得赏我这个脸啰”四爷看了看胤祉,心知他必也是说这类事,因笑道“三哥有话请讲。”胤祉一听便知这个铁门栓不好拉,淡然一笑“我的门人陈梦雷,他的亲友子弟谢如龙在国子监,被人蛊惑,可能有言语冒犯。”四爷道“且看着,看太子什么章程。”胤禔也笑道“明白我们也瞧着太子呢,你只管放心”重重地拍拍四弟的肩膀“有需要只管提。”胤祉临出门前,也给四弟一个为难的眼神,打一个会“尽可能帮忙”的手势。
人都去了,屋子里只剩下胤禛和邬思道、胤祥和胤禵。外头的大雪纷纷扬扬仍在不住地下,像高贵的天鹅轻轻抖动翅膀,良久,四爷方深呼吸地舒出一口气,望着邬思道,说道“先生出去一趟,身体可疲惫,先去休息”
“还好。”邬思道叹息一声,方才会文一阵欢笑已仿佛是隔世一般,沉吟道“宛平县令任松林,是大爷的人。国子监的学生中牵扯三爷的人。四爷,十三爷、十四爷,邬某今天将所有的事情再归拢一遍,倒也不需要太担心。”
四爷一笑。
“我说邬先生,你说话不要大喘气行吗”胤禵一瞪眼。
胤祥长腿一迈,摊在他四哥的躺椅上,翘着二郎腿,轻轻地摇着,摸着吃饱喝足的鼓鼓肚子,模糊道“邬先生,你就放心吧。只求四哥对我们看管松一点儿。”
四爷抬头给他一个脑崩儿。
胤禵一屁股摊到罗汉床上,把玩侄子玩的小机器人,口中也大加吐糟“四哥,弟弟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捆起来,还给点了穴道一个时辰。四哥,弟弟这千古难得的体验,真应该好回味,也写写诗词什么的。”
“要反思自己的冲动。”四爷声音里多了一抹严厉。看向邬思道“邬先生,弘晖又顽皮什么了管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