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涧没有再别扭,他心知除掉谈妄言的重要性。
两人先是散布消息,说是薄花蓉已被带到了南方战区。
对方果然上了勾,不足一日,便前后派了三次斥候来做打探。
季寻真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将薄花蓉易容成了她自己,转移到安全境地,而自己装扮成薄花蓉的模样,呆呆傻傻地坐在秋千上荡了起来。
她专门换上了一套丝质较薄的衣裙,每当秋千荡起来时,带起来的风就勒着她身材,显露出与她身材不符的略显浑圆的肚子。
那个邪魔斥候实在是太过谨慎了,若不是狰在她下面保护提醒她,她是决计发现不了的。
秋千荡累了,空间便自动铺好了小床,季寻真顺势睡入了小床里。
小床又绵软,又舒服,季寻真这才知道,当一个人人爱慕的天下第一美人到底有多爽。
这真他妈的太不公平了,在自己真实的记忆里,未来的季寻真当然是天下第一美人,但是却无人心疼她,亦无人爱她。
她挖掉了自己的情根,做了高高在上的仙首,世人都尊她、敬她、怕她,竟无一人敢爱她。
不若假的记忆里,她养了鱼塘,又辜负了多少人。
实际上,她一个人也没有辜负,是这世间辜负了她。
正当她睡得正香,她感受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气息,潮湿的、邪恶的、胶着的、绝望的气息。
他深深地抱着她,“薄花蓉,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季寻真一下子就知道这是什么人了,太厉害了,此人居然能躲过沈涧和她设下的埋伏,悄然无声地潜伏过来。
季寻真没有说话,她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不舒服地摆了摆身子。
“你不要动。”谈妄言轻道,他的手拂过她的腰身,停留在了她的肚子。
果真那里,鼓起了一团。
谈妄言蹙眉,“这是谁的”
季寻真不语。
谈妄言虚虚掐住季寻真的脖子,质问道,“薄花蓉,告诉我,这到底是谁的”
“呜呜”季寻真无助地呜咽了起来。
谈妄言的手接触到了季寻真的眼泪,他的心,一下子软了。
以手指点亮了一簇光,照亮了她震撼世人的容颜。
这也是季寻真第一次看见谈妄言,他戴着一张半边面具,遮住了自己脸的一半边,另一半边沟壑纵横,疤痕累累。
哇,他好帅啊小天道尖叫了一声。
季寻真“”
他长得好好好像谈哥哥哦,又有和谈哥哥截然不同的气质,好吸引人哦小天道双眼冒星星。
季寻真“”
一瞬间季寻真甚至以为自己身上的这玩意儿不是天道,而是什么反派邪魔吸引器。
季寻真认真注视谈妄言的容颜,果真和谈抚萧一模一样,又有着谈抚萧所不具备邪狞,原来谈抚萧那张脸,不装逼的时候,居然是这种样子。
另一边,谈妄言一阵恍惚,薄花蓉已经好久没有以这种眼神看他了,好奇的、平和的、天真而灵动的。
好久好久以来,他能收到关于薄花蓉的眸光,除了仇恨还是仇恨。
他亦注视着薄花蓉,观察着她略微浮肿的脸庞,她细致又漂亮的衣裙,她不再窈窕的腰身。
“这是谈抚萧的孩子吗”谈妄言问道。
“呜呜”季寻真无辜地呜咽着,摇了摇头。
“那这是谁的孩子呢”谈妄言一只手指触摸着肚子,他很难相信,薄花蓉的肚子里又孕育了一个小家伙,他恨这个在她肚子里播下一颗种子的人。
就像百年前那样,她怀孕了,说那孩子是和谈抚萧苟合而来的。
“那个晚上那个男人”季寻真回想着,她茫然地看着左右,然后渐渐将目光聚集到了谈抚萧身上,捂着肚子尖叫起来,“你是你你不要过来。”
一瞬间的失措,下一刻,谈妄言眼中燃烧的,是意想不到的狂喜。
“是我是我的孩子”谈妄言的嘴角上扬,仿佛他已经上百年没有真心笑过了,他的笑容很僵硬,又十分真心。
他怔怔看着她的小腹,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大手叠在季寻真的小手之上,“花蓉,你你没骗过吧,这是我的孩子”
“呜呜你你不要过来”季寻真哭了出来,手握着拳,软绵无力地打在男人肩头。
每打一下,对于谈妄言来说,都是何止甜蜜的回应啊。
“就是因为你因为你抚萧不理我了”季寻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其实一想到谈抚萧能不理她,她嘴都快笑裂了。
傻逼老板,迫害员工。
傻逼老板,天下共诛。
谈妄言听到此处,何尝不明白,谈抚萧是为何不理薄花蓉的,因为她怀了自己的孩子啊
谈妄言小心翼翼地躬下身子,观察着季寻真的肚子,“花蓉,花蓉,你别害怕,你怀了我的孩子,我一定带你离开这险恶之处。”
他脑袋靠在季寻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