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砍季寻真腹诽。
很少看到少年气成这副模样,怕是只有面对这个女人的事的时候,他才会这般生气吧。
“你离她远一点,她情绪不稳,容易受刺激。”沈涧在距离薄花蓉一定距离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季寻真感觉有什么在揪着自己的衣袖,她回过头,发现女人正怯生生地牵着自己,“别别走”
“他他是坏人”女人眉毛耷拉起来,显得特别楚楚可怜。
季寻真摇了摇头,“沈涧,你真是个畜生。”
“就算她不是你娘,你也不用这么不顾伦常吧”她回头看着薄花蓉那张美得足以令女人都神魂颠倒的容颜时,也不由咽了下口水,“不过我能理解你犯下恶行那一刻的心情。”
沈涧想,如果不是她叫季寻真,他真的会一刀砍了她。
“过来。”沈涧上前一步,拉着季寻真的手腕,将他拉到了他身边。
然后拉着她,一步步走到远离薄花蓉的角落里,“少说两句,否则”
季寻真的手腕被他拽得生疼,她挣脱开来,柔弱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否则你就要对我也实施暴行吗”
“禽兽”
沈涧“”
他无语地看着她,她此时眸中带光,狡黠又楚楚动人。
少年喉咙起伏,硬是别过脑袋,“别对我做这种表情,小心我真会禽兽你。”
季寻真“”
季寻真“哦。”
她乖乖拍了拍自己的裙子,恢复了正常,“我就演一演,知道肯定不是你啦。”
“我对薄花蓉,永远是家人般的亲情。”沈涧还是要解释清楚,“男女之情只会对你。”
季寻真飞快地瞧了他一眼,他的脖子肉眼可见的红了,她也别过眼,“知道了,知道了。”
“嗯,你也只是知道而已。”沈涧别扭地回了一句。
啧,这是又气上了。
季寻真真觉得这人是河豚属性的,跟她说两句就会炸一次,说两句就会炸一次。
“好了好了,来说说,她是怎么回事吧”季寻真叉了手,看向不远处重新坐在秋千上,茫然地荡着秋千的女人。
女人的衣裙不厚,荡起秋千的时候,可以看出一点点肚子凸出的痕迹。
若是没有猜错,那孕相该是有五六个月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季寻真问道,“萧天纵谈抚萧还是还是那个所谓的智者”
沈涧垂眸,眼中掠过沉痛,半晌,“那个人的,那个人叫谈妄言。”
季寻真很敏感地注意到了那个“谈”字,她蹙了蹙眉。
“薄花蓉不是一直都在碎月剑道吗”季寻真又问,“这人怎会有机会”
“我们出任务掉进邪魔空间的那次,便是他设计潜入了碎月剑道,给我们下的套。”沈涧咬牙。
季寻真恍然大悟,不想这“智者”还真的挺有脑子。
不过,他大费周章地潜进碎月剑道,不去杀萧天纵,不去从内部捣毁碎月剑道,居然跑去薄花蓉那里,甚至还弄出了个孩子
只能说,“这么看来,薄花蓉在他心中,比灭境天下,比仙首宝座更重要。”季寻真一针见血。
沈涧惊异看向季寻真,他常常震惊于她过人的聪慧。
只在短短两句话之间,便能得出如此重要的信息。
“你猜得没错,比起天下,谈妄言更想要报复她。”沈涧顿了顿,“更想要,得到她。”
“这人到底是谁”季寻真终于提出了一开始便想要了解的问题。
“一个从深渊爬出来的复仇者。”沈涧道,语气里带着几分仇恨的味道,“同时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想要除掉的渣滓。”
沈涧给季寻真讲述了这个故事,从前任天机神院院长谈苍河讲起,讲到谈妄言对薄花蓉的痴妄,讲到谈抚萧和谈妄言的争斗,讲到谈妄言被关在万年大阵下的种种
最后讲到了他自己,讲到了他如何从灭境的缝隙挤进来,如何落入了万年大阵的万魔窟,又是如何被谈妄言捡到,遭受了他的万般折磨
季寻真深深吸了一口气,尤其当她听到谈妄言生生抠出沈涧的左眼,又用树枝在那缠着血肉的眼眶里搅动时,她的整个头皮一点点麻掉。
“当时是不是很痛苦”季寻真问了一句废话,但她能够确定,少年一定喜欢自己问这句废话。
他披着坚冰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自己也没有料到的,柔软的心。
“那时觉得这个世间挺没意思的。”沈涧的目光,看向她,“直到遇到了你遇到了薄花蓉”
这一句话,季寻真一瞬间明白了薄花蓉在沈涧心中的地位了。
他不说,可他心里,时时刻刻都在记挂着薄花蓉对他的好。
“那那她”季寻真指了指不远处哼着歌的薄花蓉,“她为什么这么怕你”
这不应该啊
沈涧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沉痛与不齿,“方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