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谁呀”
“喂喂,你怎么不说话呀”
“喂喂喂,你怎么不理我呀”
一个小女孩清脆的声音,从在黄沙弥漫的军营里响了起来,仿佛一只小乳燕误入其中。
季寻真揭开面具,没有错,他们正在第三次轮回中。季寻真叫醒了其他所有人,使得大家的记忆都没有被收回。
接下来,她利用无颜面具,精准地找到每一次翘翘出没的地方。
她换了种思路,澹台灵犀是没救了,无论多少次,只要能让她永远待在贺星洲身边,她永远不会放弃环境,永远只会不停地重复环境。
但是翘翘不一样,从翘翘赠送越不惊玉佩,而澹台灵犀的腰间果真确实了玉佩这件事就能看出,翘翘所做之事,是能够影响现在的澹台灵犀的。
所以他们要从翘翘这里,找出能够逃出轮回的破绽。
待传送完毕,越不惊赶紧捏了隐形决,替众人隐匿身形。顺便还一个身位上去,蹭掉了沈涧的位置,蹭到季寻真身边。
如此熟练,毫无愧疚。
季寻真乍见越不惊凑近了她,暗自松了一口气,也趁机挨着越不惊,没话找话道,“你这个诀捏得好熟练。”
“还记得我俩第一次隐匿身形,也是跟踪这两人”
还是和越不惊说话自在得多,她叹息了一声,尽量不去看被他俩排挤在外的跛足小可怜。
不是故意排斥沈涧,确实是沈涧咬她那一下,令她起了不该有的反应。
她瞧了眼自己的下腹位置,她现在无比痛恨自己是个男人。
所幸,这种身为男人她打死都不能接受的反应,好似只对狼崽一个人奏效。
只要狼崽一走近,她就开始起反应;
只要狼崽一走近,她又开始起反应。
反复几次之后,她想,要么离狼崽远点,要么她把自己横竖一刀阉了吧。
她是比较擅长使用这玩意儿没错,但是自己用别人的,而不是拿自己的给别人用啊
这样想着,她又默默地装作不经意地远离了沈涧一点点
狰“啧,主人,这女人好像更排斥你了”
沈涧“闭嘴。”
狰听到磨牙的声音,赶紧一把摆尾游到地下。
他们一行跟着翘翘来到了军营,军营里,翘翘大概只有五六岁的模样,梳了两个小髻耷拉两边,戴了两串天竺果子一般红的红珠串。
她穿着一条粉白色的胡服裙子,腰带竖得很紧,眼睛跟小兔子一般灵动娇俏,人也圆团团的,就是再铁石心肠的人瞧了也会心软。
她正睁着自己好奇的大眼睛,不停询问对面的男孩。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好看的男孩子,偏灰的眼睛,利落的下颚,鼻尖纤细流畅。她忍不住地惊叹,发自内心地想和他说话。
可她对面的男孩,也就八九岁的模样,紧紧抱着一床军被,一脸仇恨与戒备地看向她。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神啊,他浅色瞳仁里,种满了深不可测的恨意。
可能身为小孩子的翘翘是看不出来的,但经历过沧桑世事的季寻真,那个曾在封天之战中,被万千人愤恨、猜忌、唾骂,打落到万丈谷底的季寻真,如何看不出来
这大概是澹台灵犀与贺星洲的初遇,也就是小姑娘翘翘与小男孩小武的初遇。
季寻真一直想,若是像澹台灵犀与贺星洲的绝恋,那他们的初遇定然是无比美好的,可现世却并不是如此
小武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他牙齿打颤,面部紧绷,若不是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军营,他怕下一刻就要暴起杀人,一刀解决掉眼前的女孩。
他死死憋着,狠狠朝小女孩吐了口唾沫,“滚”
唾沫吐到了翘翘绣着漂亮石榴花纹的腰带上,正巧被路过的一个姓胡的佰长见到了,那兵痞子抓起小武的头发,就往栏杆上撞,“死小子,竟敢对澹台小姐不敬,你活腻了”
“胡哥哥,不要,不要,是我不好,是我冒犯这位小兄弟了”澹台灵犀吓呆了,赶紧抱住佰长的腰。
“听见没有,澹台小姐替你求情呢,赶紧道歉。”
“呸”小武活像个浑身带刺的刺儿头,谁的面子也不买。
胡佰长把小武的额头摁在栏杆尖头,摁出了鲜血,“快点给老子道歉”
太守家的大小姐时不时会被副将抱到军营里来玩,兵痞子们哪里见过这种粉雕玉琢的娃娃,喜爱也好,想要讨好也有。
那佰长本想跟澹台灵犀卖卖好,教训教训这不知是哪个村里跑来的野孩子。未曾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佰长感觉到自己的威望被挑衅了,一心想把这死小子制服。
“以势压人,除非我死呸”小武身上好似蕴藏着无穷的生命力,他倔强地反抗。
佰长气急,哪里还听得见澹台灵犀的话,他要惩罚这个男孩
让他懂懂军营的规矩
“胡哥哥,不要,不要”澹台灵犀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