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沈乐渝捧了盘百菇来,放在沈让面前,“这是女儿新学的菜,爹爹要尝尝吗?”
沈让一愣,他抬眼看了小心讨好的沈乐渝,又看了眼孟凝,只见孟凝笑了笑,“这几天渝儿不知怎么喜欢上了做羹汤,这是她特意学的新菜,夫君不如尝尝看和不和胃口?”
沈乐渝一副期待的表情。
沈让笑了笑,“竟然是渝儿为我做的,我自然是要尝一口的。”说着,他舀了一勺汤喝下。
沈乐渝满怀期待地问他:“爹爹觉得怎么样?”
沈让舒开眉眼,满意的点点头,“很不错,鲜美浓郁,回味无穷。”
沈乐渝乐开了花,“爹爹喜欢就好。”
沈让说:“到底是长大了,懂事了。”
沈乐渝有点不自在,但是她还是笑眯眯的,“我以后会一直懂事的。”
沈让与孟凝相视一笑,都在感叹儿女长成。
只有沈乐渝偷摸摸的绞着手指头,嘴边的话反反复复的涌上嗓子眼,可就是说不出来。
她垂头丧气的回了房间,坐在桌边,愁眉苦脸的。
彩云察觉到了她闷闷不乐,心里也难过,她左思右想间还是决定出口,结果她一抬眼,就见她家姑娘抹去眼泪,可怜的不得了。
彩云吓了一大跳,“姑娘!”她蹬下去看她,心疼地说:“姑娘,你别哭啊。”
沈乐渝却越发委屈,她没有办法,哭着说:“怎么办呀?我不敢跟爹爹说……他们一定会骂我的。”
彩云安慰她说:“怎么会呢?老爷跟夫人最疼您了,而且去了这样的事也不是您的本愿,您也是被人给害了。若是老爷他们知道了,一定会想办法帮您的。”
沈乐渝摇摇头,“我害怕……”爹爹一定会对她失望的。
彩云看着她抹着眼泪也着急,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她只好说:“那姑娘,不如去找三姑娘吧?她管理那么多家铺子,最是精明,在外头人脉又多,还那么有钱,她一定会解决这个事的。”
“不行!”沈乐渝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那我岂不是要把笑话闹给她看?我可就丢脸丢大了。”
“哎呀姑娘,这都什么时候了!”
沈乐渝还是摇头,“我才不需要她帮忙。”她说:“我去找二姐姐,找嫂嫂,她们都那样聪明,一定会有办法的。”
彩云欲言又止,可她想了想,姑娘说的也有道理,就且先看看吧。
“姑娘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沈府外头,春熙街。
张铁匠正在打铁。外面下着微微细雨,吹来阵阵凉风,烧着铁水的铺子这才不那么闷热。
男人的手臂青筋虬露,充满了力量,他举着锤子击打热铁,想着完成这一单,买了药,还能给他的囡囡买蜜饯吃。
突然,有为中年男子打着伞到访,“请问是张铁匠的铺子吗?”
张铁匠停了手,招呼他:“是哩,大哥可是要打什么东西?”
男子揣着手,笑眯眯的说:“早听说春熙街的张铁匠手艺精湛,打的铁不锈钢硬。在下慕名前来,想同你做单生意。”
张铁匠挺起身子,“您说。”
男子便道:“在下在西郊有一块庄园,想订一批锄头用来种春种,不知道师傅愿不愿意?”
张铁匠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会让他遇到这样的事。要知道一个庄园的订单,那都是十两起步的。他虽然没读过多少年的书,却不傻,哪有这样好的事让他碰到?
张铁匠警惕起来,他想起了前两天到访的那位姑娘,还有放在门前的那一盒灵芝,心头一震。
他说:“是那位沈三姑娘叫你来的?”
男子哈哈一笑,“三姑娘确实是在下的东家,可是要来师傅这儿顶东西,却是我自己的主意。毕竟师傅的手艺确实是好啊。”
张铁匠半信半疑,“你要订多少?”
男子伸起手,对他比了个三。
张铁匠倒吸了一口凉气,三、三十两!他平定心神,皱眉,“先生要这样大的单子,可是有什么条件?”
男子笑的高深莫测,“我的东家是一个厉害的姑娘,也最是心善。她不是拿银子来折辱你,她知道令慈生病,所以颇为挂怀,不管到最后她有没有如愿,庄子上的铁活儿我们都包给你。”
“在下也知道您是个正直的男人,所以也不强去求,在下给您考虑考虑,等明儿我在过来。”
说完,他又揣着手笑眯眯地走了。
刘浮弄发现他的朋友心情不是很好。
吃过饭后,他一个人坐在门槛上,望着丝丝落下的细雨,背影孤寂。
刘浮弄也坐过去,“怎么?可是还在担心师母?”
张铁匠苦苦一笑,他是苦恼沈三姑娘给他出了一道难题。一边是卧病的老母亲,一边是多年好友,他不知道该怎么选才能两全其美的。
他说:“其实我很羡慕你,一身轻松无忧无虑。你是游士,而我就一俗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