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好不容易停了会儿,赵冉就拿着键子在院子里跳,脚下一个用力,那大鸡公红毛键子被踢至半空,抛出一个弧线,然后砸落在路过的人的头上。
“哎呀!”赵冉吓了一大跳,她提着裙摆跑过去,“你没事吧!?”
男子揉了揉脑门,随后弯腰捡起键子,他转过身,只是笑,“在下没事。”
赵冉步子一顿。
面前这男子嘴角微扬,笑意满满,月牙白衣翩翩,身如玉树。他看向她,眼神温柔的快要滴出水来。
他没想着唐突姑娘家,只是把键子放在一旁的石头上,他说:“姑娘还是要小心些,这地上坑坑洼洼积着水,当心崴了脚。”
连声音都那样醇厚温柔,犹如山间清泉潺潺。
赵冉反应过来后见他要走,连忙叫住他,“你是谁?怎么在我家里?”
江温庭笑了笑,朝她拱手作揖,“在下江温庭,受令尊之邀到贵府议事。打扰姑娘了。”
赵再点点头,“啊?哦,没事了。即然是要找爹爹的那你快去吧。”
江温庭笑着离开了。
赵冉脚尖踢了踢地面,看人走远了,这才一蹦一跳的过去把键子拿起来。
那样的身形那样的年纪,她还以为是大哥突然回来了呢!差点把她吓死。
赵冉转转眼珠子,灵机一动,她吩咐丫鬟:“抱月,快去把我珍藏多年的铁观音泡起来,我要送去给爹爹尝尝。”
抱月觉得奇怪,那是姑娘最宝贵的一盒茶叶了,就这样拿出来泡茶了?可她看见赵冉不容置疑的眼神后,低下头,只能说一声:“是。”
要说江温庭是怎么与赵任明认识的,这还要说到四年前的赵任明的一次走商,赵任明遇了匪,幸得在那里任职的江温庭所救。两人聊了几句后,相识恨晚成了知心好友。两人一官一商合作正好,江温庭这次来,就是为了找赵任明谈一谈兵部置办新服的事。
两人说话之间,赵冉端了一壶茶进屋来。她推开门,先闻其声:“爹爹,听说家里来了客人,女儿特地泡了壶铁观音,请你们润润喉。”
赵任明吃了一惊,他看到规矩安静的姑娘,怀疑她是被人掉了包。他砸咂嘴:“今儿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赵冉瞋他一眼,把漆盘放在桌上,“爹爹~你说什么呢。”
赵任明不好意思地朝一旁坐着的江温庭笑了笑,“我儿娇纵惯了,叫贤弟见笑了。”
江温庭低头笑着,“无事。”
赵任明虎着脸对赵冉说:“我们有事情要谈,你快出去玩。”
赵冉撇撇嘴,“屋里待着闷死了,我要出府!”
赵任明就知道她有着自己的小心思:“让你在家里陪我,便这般不愿。”
“您这不是有客人吗?”赵冉撇了眼端坐在那里的男人,又很快收回视线,“我去布庄看看货,这样总行了吧?”
赵任明喝了口她送来的茶,满意的点点头,“去吧,天黑前回来。”
赵冉笑起来,“是多谢爹爹!”
她高兴的出了房间,后头赵任明还在说:“记得多带双鞋,免的冻了脚。”
“知道啦爹爹!”
乔家最近过的很难。
先是乔大人官途受阻,得了圣上不喜,虽说官位是保住了,但在朝廷上已大不如前。
虽说苏家捞住了他,但苏相手里的要紧事都不叫乔大人去做了。乔家儿郎愁得头发都要掉光了。
再是乔家名下的铺子开始出些亏损,入不敷出,府上的开支也开始减了下来,乔家女人烦得皮都皱了。
乔晴在房里头发火,“都怪乔岩那个好色无能的家伙,好端端地非要去招惹什么柳晗,现下好了,一家子都不好过了!”
乔母斥道:“他是你大哥!不要说这些话!”
乔晴气的跳脚,“若不是他色胆包心,咱们何至于此?母亲,你常常到我这儿逞着威风,若你肯花半点心思在你宝见儿子身上,咱们正房也不至于被那几个小妾庶子压这么些年。”
“啪!”
竟是乔母给了她一个耳光,“你兄长是受那个小贱人的勾引,这才着了道。我告诉你,你若敢在你父亲面前乱说事,你以后的例银就别想要了!”
乔晴捂着脸,眼中又伤又恨,她咬着牙,还是嘴硬道:“你就是想借机扣了我的钱罢了!”说着,她也不管乔母是个什么反应,转身就走了。
她回了自己的屋子后抓起花瓶就砸,“我让你偏心,我让你护着他!闯了祸,还要连累我!”
屋里的丫鬟们躲在后头不敢上前。
乔晴党觉得累了,就坐在椅子上思考。“不行,我不能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下个月就要春猎了,我难道还要缩在苏宜宁身边做哈巴狗吗?”
乔晴握紧了拳头,如果她的父兄也能想苏家人那样能干就好了……
不行!指望别人是不行的,她得自己想办法!
傍晚,沈让在孟凝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