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名目琳琅满目。
甚至家中的母鸡不下蛋都有专门的免罪券。
“我来就是跟你说这件事的。”鹤知知道,“我打算逐个去看看,你若是也要北上,便是与我同行。”
睢昼眸底瞬间灿然,亮过霞光,紧紧盯着鹤知知道“当真”
鹤知知在反省自己之前犯过的错。
从前她无论说什么,睢昼从不质问,从不反驳,可现在她说别的也就罢了,只要想说点好听话,睢昼就会一再地重复问她。
既然答应睢昼要与他发展新的关系,那首先第一步,就是必须消弭过往的隔阂,才能考虑其它的。
于是鹤知知握着他的手,在那平滑的手背上轻轻摩挲,将目光放得柔和而笃定“真的,从今往后,我对你每一句话都属实,绝无欺瞒。”
睢昼听着这句话,呼吸微窒。他眼睛润润的,看着鹤知知的眸光里满是感动。
怀疑与不安之色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似乎不知如何启齿的犹豫。
“可是我,我有一件事瞒着你。”
鹤知知闻言,并不惊讶。
她以为睢昼指的是私下调查张贵之事,要向她坦白。
这不是什么大事,鹤知知只觉得,将此事也牢牢挂在心头、不忍对她不坦诚的睢昼真是十分可爱。
便鼓励睢昼道“没关系,你现在告诉我,也是一样的。”
睢昼拧眉深吸气几回,才轻声说。
“知知,你在多宝山中无意撞见过的我师父的坟茔”
鹤知知一愣。
“里面其实并没有我师父的骸骨。”
“十一年前,师父突然不知所踪。离开将龙塔前,他曾嘱咐过我,要看好神龛前的长明烛。若那对蜡烛燃尽他还没有回来,便当他死了,为他掘墓立碑便是。”
“那对长明烛是特制的,能燃烧整整七天七夜。我一直守着,守到最后烛台上只剩融化的白蜡,师父也没有回来。”
“我本以为,师父是另有安排,或者干脆逃走了,毕竟,他不止一次提起过这个念头。我只能按照他的吩咐,说他已在塔中圆寂,将先前准备好的偶人放进棺中。”
“但刚准备好,还未宣布。外界忽然送来师父真正的死讯。他是被邪教徒”睢昼顿了顿,“据说死状凄惨,生前受了不少的罪。师父的尸首在他们手中,当时的我无力追查,但如今,我必须找到师父的骸骨,带他回来安葬。”
原来是这样。
原来睢昼对于邪教徒的执着来源于此。
“为什么以前没有告诉过我”
这么多年了,睢昼一个人背负着这么庞大的目标和仇恨。
十一年前他才七岁啊。鹤知知还记得,就是那个时候,睢昼一个人独自主持了先任国师的后事,然后登上了国师之位。
国师服从没做过那么纤瘦的,即便用了最小的尺寸,套在他身上,仍是晃晃荡荡。
那时鹤知知看着他,便觉得很有些心酸。
但是当时宫内似乎也不太平,常常气氛肃杀,母后那阵子对她管教非常严格,她很少有机会能去找睢昼说话。
直到今日才知道,原来当时睢昼身上正发生着这样的事。
睢昼抱歉地看了她一眼。
“不是想瞒着你,只是,这些事不太方便让皇后娘娘知晓。”
所以不得不避开她。
鹤知知抿紧唇,认真地看着睢昼。
他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俊逸非凡、云淡风轻的少年郎,但是鹤知知还是很可惜,在他很难过的那段时间,她什么也没做。
鹤知知扑过去,用力地抱住他的腰际。
力道之大,几乎将睢昼撞在了树干上。
“以后不管你去哪,我都和你一起。”
她从不轻易许诺,既然出口了的承诺,就一定会做到。
睢昼闻言浑身僵硬如石块,好似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压抑着什么。
过了会儿,他才慢慢抬手,抚摸着鹤知知脑后的头发,从上往下慢慢顺下来。
“你”
“当真。”鹤知知提前阻断他的话头。
不需要再问了,她说的全部都是真心的。
“为什么”睢昼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之前他做了那么多,知知看都不看他一眼。铁石心肠,几乎让他绝望。
要不是听了福安的一席话,他或许早就顺从知知的心意,和她再不来往。
又怎么会想得到,还能等到今日。
现在他分明什么都没做,知知却给他这样的承诺,睢昼一时分不清真实还是虚幻。
这有什么为什么
鹤知知把他抱得更紧,贴着他的胸口,嘟哝说“没什么,你那么怕孤单,我不想让你一个人。”
睢昼咬着唇角,笑得很小声。
师父都说他冷淡无心,知知却说他怕孤单。
他不知道自己怕不怕,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