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查出什么问题,对张贵的调查也就暂时搁置。
鹤知知着人重新去调查可疑人员的名单,大范围地重新搜索,免得若是元凶另有其人,他们将时间耽误在这个所谓张贵身上,反而遗漏了真正的凶手。
本以为此事就是这样安排妥当,却没想到,过了几天,鹤知知见到有人悄悄送信到睢昼房中。
当时睢昼不在,鹤知知想了想,还是叫暗卫去把那封信取了来。
小心打开火漆一看,里面是张贵之前在北部云家军的详细事迹。
何时入伍,如何晋升,经过哪些人提拔。
查来查去,总避不开云家的人。
难怪睢昼要自己偷偷查,不同她说。
鹤知知叹了口气,依旧按照原样将信封收起,让暗卫送回了睢昼的房间。
福安在一旁,小心道“殿下,国师大人怎么不同您商量要不,还是您亲自问问大人。”
福安是怕这两人有什么话不说清楚,又生了隔阂。
之前那段日子,殿下同国师大人闹别扭,每日每日都过得不开心,人也消瘦不少,看得福安直心疼。
福安当了一辈子的太监,心也被困在宫墙里,小得很,不懂得那些什么圣人规矩的大道理,他只想要从小看到大的殿下一直和和乐乐。
鹤知知摇了摇头。
“不用问了。他不想告诉我,就是因为不想同我有争执,并不是刻意要背地里做些什么,我何必自寻烦恼。”
“只是,我有一点始终想不明白”鹤知知凝神,“睢昼一直对这些事情格外关注。从谷少主开始,到这个张贵,难道,真的只是因为邪教徒吗”
邪教徒固然可恨,但对于鹤知知而言,更重要的是捉拿到谭明嘉。
睢昼对邪教的执着,让鹤知知有些难以理解。
月鸣教毕竟已经是几百年的正道主教,根基不可能一夕之间被撼动,睢昼是不是过于担心和急迫了
鹤知知在想,这里面是不是另有因由。
除了这些,鹤知知还叫人着重去查这次在东洲发现的“免罪券”。
东洲疫疾频发,让神祠中的膺人有了可乘之机,那在别的地方,是不是也会有这种情形。
这半个月过去,鹤知知派出去的人都陆陆续续回来。
查到的结果,让鹤知知忍不住吃惊愤怒。
她拿起东西,打算去找睢昼商议。
可睢昼却又不在房中。
问了府中下人才知道,国师大人傍晚前去了岭山。
岭山就在景家宅院不远处,鹤知知带着侍卫骑马赶去。
一路找到半山腰,终于在一静谧处远远看见了睢昼的身影。
鹤知知让人停下,下马慢慢靠近。
这是一处山峰,视野开阔,除了一棵高耸大树再无它物。
睢昼盘腿背靠树干坐着,迎着山风,目光投向远处。
远处是几缕流霞,浅淡的朱红色,很快被云层掩盖。
这里有几分像多宝山上那块可以躺下两个人的巨石,只是景致略差一些。
鹤知知还记得,睢昼说过,他有想不通的事情时,就常常一个人去那儿坐着,一坐便是一天。
鹤知知走近,还有十步远时,睢昼就注意到了她的动静。
转过头来看她,眼中写满讶异。
“知知”
鹤知知和他一起坐在了树干下,并膝抱在胸前。
“我有事和你说。”
睢昼看了眼她身后的侍卫,垂下脑袋,语气有些低沉。
“我知道。”
“你知道”
“东洲的事办得差不多了。”睢昼声音有些苦涩,“你应当要启程回都城了。”
鹤知知听出了他的未竟之意“你还不想回去”
睢昼沉默了须臾。
“我想去北部看看。”
鹤知知一愣“为什么”
睢昼撇开脸,低落道“我还是放不下那个张贵。你或许不信,我那日看到的人,与那画像很有几分相似,只是我无法确定,我”
“你想去,可以去啊。”鹤知知看着他的眼睛,“为什么犹豫”
睢昼深吸了一口气。
“北部军营是你外祖家,我没有立场怀疑,我怕你,生气。”然后又快速小声地补充一句,“而且我也不想和你分开。”
说完,睢昼抿紧唇,偏过头来,把脸靠在鹤知知肩上。
鹤知知有几分好笑。
“你既然已经心有怀疑,我还不让你查清楚,岂不是要让你背着这个心结过一辈子。你是有理有据地怀疑,我怎么会生气。”鹤知知抓起他一缕头发,绕在指间玩,“更何况,谁说我们会分开。”
睢昼抬起头,看着她道“什么意思。”
鹤知知将收集来的证据递给他。
里面是各式各样的免罪券,从不同的神祠发行,自东洲一路北上,沿路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