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人。
那张漂亮的脸依然跟记忆中一样,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很安静。
表情看上去却好似有几分受伤。
“”
土老财表情空白了一瞬,他不知道酒疏都听到了多少,但是看样子应该是全都听到了。
听到他对同性相恋的厌恶了。
“你酒疏”
土老财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可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
这些本就是他一直想要让这个年轻伙计知道的,他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他勾引自己。
被酒疏听到了自己真实的想法,应该感到开心才是。
可是这样表现得太明显会把酒疏吓跑的,到时候就真的要改变勾引目标了。
莫幸想到这里,心中便是烦躁不已,一边是对同性恋的厌恶,一边又是不想让酒疏改变勾引目标。
完全冲突的两个想法让他一时间不知该做出何种反应。
而酒疏似乎也没有想要等他做出反应的意思,只是与他对视了片刻后就转身离开了,隐没在人群里。
看着酒疏的背影,莫幸瞳孔一缩,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挽留酒疏。
这一刻甚至都忘了自己一直以来不肯暴露在人前的残疾,想要站起身来追赶。
可最终,不想暴露于人前的自尊心还是让他没能起身追赶。
不过是欲擒故纵而已。
他不能表现得如此急切,简直就好像他喜欢上了这个年轻伙计一样。
“”莫幸太阳穴抽痛了一下,被脑海中的这个想法吓出一身冷汗,咬紧了牙关,只觉得头疼欲裂。
喜欢上一个男人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是的,根本不可能。
莫幸在心中如此说着,额头却渗着冷汗,薄唇白得毫无血色,表情也有几分恍惚。
好似这多日来的辗转反侧终于在与酒疏见面后爆发出来,心中赖以生存多年的信念产生了动摇,让他的精神都快要崩溃。
只有不断否定心中那些阴暗滋生的莫名情愫才能重新将精神稳定下来。
他只是对酒疏心生同情而已,只是一时的慈悲心而已,只是不想要看他误入歧途而已。
莫幸死死抓着手中的报纸,看着酒疏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人群里,然后就很快收回了目光。
像是在避嫌。
他没理由盯着一个男人离开的背影看,这种行为太恶心了。
莫幸漆黑的眼珠盯着报纸,报纸上那对同性恋人拥抱在一起露出灿烂笑容的样子让人心生反感。
跟娘亲说过的一样,太恶心了。
莫幸的指尖不受控制地用力,死死陷进了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流淌,他却感觉不到痛一样。
好半晌才神经质地拿出帕子擦干净手。
然后又看向了附近那些正在张贴传单的下人们。
“来人”
狗腿子小厮闻言,连忙凑上来。
就听见莫幸声线冷漠地道“给我在那些单子上都打上备注,绝对不收喜欢男人的疯子”
他真的受够了酒疏的欲擒故纵了。
刚才看了一眼就故作难过地离开,大概也是欲擒故纵的小手段而已。
他要让酒疏知道,自己就是不喜欢男人。
那种欲擒故纵的手段对他是不奏效的,所以可以放弃了。
可以重新回到他的码头上继续工作了,他会既往不咎的。
只要他不再那么明目张胆勾引他就行。
狗腿子小厮不知道土老财又发什么疯,要在已经打印好的单子上重新添上备注。
但是反正都是土老财自己出钱,便点头哈腰地应了。
临走还不忘继续说上几句对那些同性恋的厌恶,并称赞道“也只有老爷您才是这马镇最纯的纯爷儿,跟那些个喜欢走后门的龌龊货色完全不一样”
说完便美滋滋等着土老财露出赞赏表情,却没成想再次看到了土老财皱着眉头,冷冷看了他一眼。
狗腿子小厮不明所以,只能讪笑着,连忙胆战心惊跑去做事。
只留下土老财继续阴着一张脸,不知在想什么。
此时已经走远了的酒疏并不很在意身后发生的事情。
他瞥了眼身后依然热闹非凡的街道,继续朝前走去。
看到惩戒对象依然安全活着,这就足够了。
厌恶断袖这件事实属正常,酒疏并没放在心上,知道这件事急不得。
于是,之后的几天,酒疏依然忙着找寻与瘟疫有关的消息,
倒也真的发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结合原著中给出的种种线索,酒疏已经逐渐有了头绪。
他翻看着系统面板内的原著,又打开了马镇旧事的第二部。
那是惩戒对象死之后的事情,也是整座马镇沦陷在欲望中,彻底无法自拔的怪诞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