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解释为献殷勤。
纵是想由此来分辨对方的立场都行不通,更惶恐是其它了。
这位裴刺史,是该说他怂包了些呢,还是过于谨慎呢
萧牧对“白跑一趟”的说法不置可否,似有所指地道“京师那般情形,一盘棋已下到最紧要的关头,纵然再有耐心,却也该要出手了”
他所指,似乎不单单只是裴定。或者说,是透过裴定看向了尚无法确定的别处。
衡玉听着他的话,一时间也陷入了思索。
这思索一分为二,互不相干。
一是顺着他的话,辨其当下时局敌友。
二是,他如今与她说起话来,倒愈发没有距离感了
当初那个拿她当奸细一般防着的人呢
前厅内,宴席已至尾声。
有客人开始离席,刺史夫人窦氏将今晚身份最尊贵的那位女客亲自送出了府去。
印海似乎有些吃多了酒,身形不大稳地出了宴客厅,刚步下石阶,扶着石栏站稳身形,便听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
“你真来了呀”
华灯映照下,少女小跑而来,满脸雀跃之色。
她显然是独自跑出来的,且跑得极快,身后都未见有女使跟上。
印海顿觉酒醒,身子立时站直了。
“你既要来,怎提前也不同我说一声儿”裴无双来到他面前“这两日我染了风寒,便在院中没怎么出来说来未免也太不凑巧了些,若非听到她们提起,可就见不着你了”
她声音有些闷,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侧过脸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印海无奈道“裴姑娘既身体抱恙,还是快些回去为好”
“我这才刚来,你就让我回去”裴无双不满地说了一句,眼睛忽然一亮,倾身问“你关心我,对不对”
印海微笑道“是怕裴姑娘过了病气儿给我。”
“你”裴无双磨了磨牙,伸手就要去打他。
印海避开她的手,看了眼她身后,捂着肚子“唉哟”了一声“在下忽觉有些不适,怕是不便同裴小姐多言了”
裴无双闻言连忙紧张问“你是不是喝太多酒啦”
“不不”印海忙朝她摆手“在下只是想去净房而已。”
“那我带你过去”
印海强笑道“这倒不必”
“双儿”妇人的呵斥声从身后传来“又在胡闹些什么”
“母亲”裴无双心虚地回过头。
窦氏瞪了女儿一眼,看向印海,神态客气且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印副将若有需要,或可让我这女使引路。”
印海笑着施礼“如此便有劳了。”
窦氏便示意身侧女使“问芝”
女使垂眸应了声“是”“印副将请随婢子来。”
印海点头。
裴无双站在窦氏身后,无声对他讲了四个字我等着你。
印海佯装没看懂,随那女使而去。
“我见姑娘有几分眼熟啊”去净房的路上,印海含笑说道。
女使垂着头道“婢子曾随夫人去过侯府几趟,或是见过印将军的。”
“啊,是我记起来了”印海恍然道“你就是上回迷了路,险些误入我们将军外书房的那名裴家女使”
女使脚下微滞,片刻才道“那次是婢子走错了路,好在遇到了印将军帮婢子指路”
她分明已算得上谨慎小心,可侯府中人的警惕程度实在滴水不漏。
可当时她自认已经掩盖了过去,之后侯府里的人也未见深究过什么
对方此时提起,又是何意
“这也算是机缘啊,前有我帮伱指路,今日便是你替我引路了。”印海感慨道。
这假和尚到底什么意思
女使戒备地停下脚步“印将军,净房就在前面了。”
宴客厅是用来待客之处,净房自然不会太远。
印海却跟着停下脚步,笑着看向她“对了,上次帮姑娘指路时,忘了一件事”
“不知印将军所指何事”
而话音刚落,便见对方忽然出手向她攻来
女使出于本能下意识地闪躲开。
印海“果然有些身手,怪不得能探到外书房附近。”
女使面色一变“你”
对方是在试探她
印海含笑问“裴家乃清贵世族,窦夫人也出身书香门第,身边的女使怎会有如此灵敏的身手”
女使强自镇定着“世族也要有自保的手段,尤其又是在北地这等是非之地所谓拳脚工夫不过是为保护夫人和姑娘安危,何错之有”
“倒还是个能言善道的”印海赞许点头“甚好,如此咱们回头便好好聊聊吧。”
说话间,已再次出手。
而这次显然不同于方才的试探之举,不过三两招下,便利索地将人劈昏了过去。
“印将军”
一名隐在净房后的黑衣人闪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