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和他的父亲吴曦没关系心一硬,不原谅“治病和绑缚不冲突。”
吴仕病才好一点,就被她俩强行押到了陇南收监,接管他的辜听弦更加冷漠,从来都对他爱搭不理。
“我,我想见宋堡主可以吗”身陷囹圄,痛苦不堪,吴仕泣不成声。
虽然辜听弦见到吴仕这副样子也会想起从前的自己,但嫉恶如仇的他绝不可能有半点犹疑或心软“你最该见的,不是你父亲吗”辜听弦了解林阡的想法,之所以把吴仕关到阶州来,是因为料到此地很可能是曹王和吴曦共谋的重点,若起干戈,这人质或许能临阵退兵,不费一兵一卒。
“我要见宋堡主我快死了难受得紧”吴仕掩腹,满地打滚。
“你父亲若不停止卖国,吴仕你休想重见天日”可怜之处必有可恨之处,辜听弦不再听不再看,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宋堡主他再如何与你有私交,还不是因你们失了寒将军”
这几日辜听弦没少在周边布防,尽力提防着可疑人物潜入城中、救走这个陇南军民都至关重要的吴仕“尤其吴曦的麾下,他们太容易混进来了,宋堡主,务必加强戒备。”
“是。”宋恒的声音明明就在狱外响起,可吴仕却偏偏见不到这个和官军向来亲密的、素来不被林阡喜欢和重用的男人。即使见到了又如何,也救不了他吴仕因为宋恒该死的居然是辜听弦的副将
“我,我该怎么办啊”万念俱灰,吴仕恨不得一死了之。
可实在不甘心啊,很想问个究竟我吴仕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怎么又到了狱卒来送饭的时候吴仕饱得一点都吃不下。
“不吃拿走”吴仕咆哮,有意无意地一瞥,差点没被吓掉魂,“啊”
“乱嚷嚷什么”“找死吗”蓦地聚来一大帮精明强悍的狱卒,提刀携枪,恐吓的也有,真打过他的也有,“不吃还有别人吃带走”
“不,我吃,我吃”吴仕胡乱抹干了眼泪,等他们走了,偷偷再朝那几名送饭狱卒之一看
那人长相并不可怕,却长着一双阴冷的鹰隼般的眼,对视的半刻就令吴仕寒毛直竖、心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
黑暗中,栏杆里,骤然伸进来那人的一只手,陡然,一股超强气力不由分说向他袭来,令他感觉三魂七魄都从躯壳里被吸走。
却没有引起一丝动静,从头到尾,四面八方的人,该干什么还是在干什么
阶州城头,旌旗随风招展,高悬如云霞,轻盈似凤舞。
讽刺的是,守城的是义勇,对抗的是都统
几日里,阶州、西和、成州义军所占之地不乏混乱,好在基本都是隔靴搔痒,然而腊月十七这一场,从敌军架势上来看,俨然是酝酿了太久的硬仗、决战、甚至决一死战,
但敌军,竟出乎意料打着“吴”的旗号,而且还理直气壮、师出有名辜听弦等人这才知道,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跟大散关之战的正面对抗金军不一样,阶州此刻要面对的金军全都掺杂在吴曦的兵马中,不是豪夺,而是巧取
“逆贼林阡走火入魔,驱赶官军,霸占阶州百姓们莫慌,吴家军来救你们了”吴曦亲自领军出现城下,竟将阶州官军近期的撤防形容成被迫,意图借助从吴吴挺到他吴曦累积了三代的抗金美名来压林阡威望。
尽管从庆元嘉泰到开禧年间林阡歼灭的金军数不胜数,但先前为了稳住吴曦、义军让给官军不少功劳,加上林阡近年来屠戮过多确实满身的血腥污浊,竟然教一部分不明真相的群众当真混淆了善恶,以为他们被叛军劫持、恨不得立即开城门迎吴都统。那之中的带头煽动者,其实是吴曦前日想潜入却碰壁之后、干脆以重金收买的城内游手好闲的原住民。
所幸另一部分群众有从天水、西和、成县等地来的,也有经历或听闻过兴州、陈仓战乱的,更有十年来听过不少江湖传说的,对林阡的为人再了解不过“莫颠倒黑白了,盟王他这几天都在大散关抗金啊”“是啊,据说已经胜了”“反而是吴都统他,已经和金军勾结了”他们对抗金联盟坚决拥护,大胆质疑起赫赫有名的吴氏军阀。
“怎可能”“都统为什么要降金”被宵小们鼓动的那些群众不明就里。毕竟吴吴兄弟在南宋抗金史上是直追岳飞的存在,谁降金也不可能轮到他们的子孙吴曦降金。
“想来是朝廷压制得很了,被逼无奈”“到了川蜀,哪个野心家不想做王”“吴巴子为了功名,脸也不要了”针对吴曦的各种臆测,甚嚣尘上。
靠近城楼的一些人,观点重叠声音大得足以传到城外,吴曦在阵前听到只言片语,冷哼一声,扯嗓喊道“我吴曦叛变可能大,还是他曹王快婿叛变可能大”
轩辕九烨在旁轻咳,吴曦这家伙为了表忠不择手段,想把引金军入关的罪名都推给林阡也就罢了,可别把曹王也拉进暗通款曲的浑水,日后在圣上面前说不清楚因此不得不低声提醒“曹王没有女儿。”
吴曦脸色一变赶紧改口“林阡他,是金军细作玉紫烟的儿子、林陌的兄长众位忘了我开春的时候在川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