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清从那时起林阡夫妇就对我怀恨在心,凤箫吟更是公然杀我军师李先生”
宋民继续众说纷纭“对啊,林阡才更可能勾结金军”“不,盟王早已大义灭亲了”
“大伙儿不记得金军二十五年前对陇南的屠杀了吗,怎可以助长敌人”“现在的问题是,林匪和吴都统,到底谁的幕后是金军到底谁是我们的敌人”
“不准叫盟王林匪”“吴曦他不配做都统”
柳闻因、莫如急忙去维持秩序,许久才不至于针锋相对。百姓们虽分为支持和反对两派,却还是教阶州民心一片动荡,直接影响了守城义军的心志。
吴曦嘴角一丝冷笑,要的就是这样,就算攻入城中之后百姓们看到吴曦身侧的全是金军高手,也晚了。
哪怕不用几天他就抛弃“都统”变成“蜀王”,也和这阶成和凤的四州百姓或名流没关系了,因为他们再怎么知道他的真面目,以后都将归金军统治。他早就想卖了他们,现在更不可能要他们。他要费点心的,只是在他出卖这些百姓之后,怎么对南面他管辖内的川蜀民众讲,那些人,全都是林阡害的
正自盘算,辜听弦猛地把一个少年推向垛口,吴曦一惊回神“仕儿”
“父亲,快来救我”吴仕双手被铐,只有脚没束缚,然而因为许久没走的关系,行动僵硬,一吃痛就泪流满面。
“民众们还看不见吗这就是所谓的侠义之士”吴曦厉声呵斥。
“侠义二字,正是除暴安民、惩恶扬善。”辜听弦双眉一轩,恶狠狠地回答。
“我儿年少有为一表人才,哪里是恶哪里是暴”吴曦义正言辞。
辜听弦轻笑一声,既如林阡独当一面,又似吟儿伶牙俐齿“吴都统难道以为,每个恶人都像你这般把暴戾写脸上”
“我若执意解救民众,你们这群歹徒,待将我儿如何”吴曦挥起马鞭,怒喝,他最介意别人提到他脸上丑陋的疤痕。
“你若执意坑害民众,战车就先从令郎身上碾过去吧”辜听弦一手捉起吴仕衣领,做出要将他扔下垛口的动作。
“这群歹徒,竟逼着我为了阶州百姓,大义灭亲啊”吴曦满脸痛苦地演着戏。
“无耻吴曦,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他”辜听弦的手愈发下沉,谅那吴曦也不可能狠心,果然吴曦大惊失色“辜听弦你别乱来”
宋恒站在城头不远,看着辜听弦横眉冷对吴曦,当仁不让的主将风范,自惭之余不禁感叹主公是对的,换我,可能没这么心狠
虽然在擂台上年少轻狂,虽然在女孩面前极爱逞强,虽然糊涂时也曾失控地屠杀过一回,但平心而论宋恒是个柔软善良容易动情的人,哪怕吴仕无关紧要他可能也做不到这么狠辣,更何况他从前作为官军义军的纽带时罢了,是他从前在兴州郁郁不得志时,曾和吴仕等人有过交往。
不是太熟,却大抵知道,当时的吴仕是有报国之心的,为何短短一两年功夫,人会蜕变成这样他心里也有疑问。
缓过神来,宋恒知道辜听弦不可能真的杀害吴仕,所以吴仕现在咳得再厉害哭得再凶残他都只是动容却没阻拦。不管吴仕是好是歹是真是假,现在对于义军来说,保护人质、保护阶州,重中之重。
不曾想,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城下几百步外陡然一道寒光直冲半身悬空的吴仕来自吴曦兵阵里的一支利刃,毫不留情地对准了吴仕头颅,只差毫厘便会要了他的命辜听弦本能救人要紧,右手猛然发力将他抬起,孰料只隔半个瞬间而已,辜听弦自己的左胸便面临一道更强杀气
亏得辜听弦擅长双手并用,左刀迅捷出手、及时挡开那箭,方才捡回一命。射箭者无论是角度之把握、时间之拿捏,都是精准无匹,力量之凶悍、速度之凌厉,全然首屈一指。辜听弦这才意识到那人就是吴曦身边的孤夫人。
尚来不及感叹“高手堂名不虚传”以及“吴曦好狠的心,就不怕我辜听弦不救吗”,右手猛地一颤,吴仕挣得他注意力不在身右的绝佳时机赫然跃起,袖中竟似藏了一只匕首对准了他,手上镣铐也不知何时竟已解除
陡然惊醒,辜听弦连环刀猛厉出手,左手“以一御万”横斩过孤夫人再放的两箭,右手则前刺“排云上”、刀风将吴仕排宕两步,只因不想杀了他自然不曾击中他,眼见吴仕踉跄要逃,辜听弦立即大喊“有诈,抓住他”
辜听弦深知身边一定出了奸细、早帮着吴仕换了副可以脱开的手铐那么,吴仕和城下的吴曦一定是约好的,先前的哭戏、适才的箭袭,全部都是将辜听弦等人的思绪调虎离山的铺垫,最后吴仕如愿以偿地挣脱了辜听弦的掌握但吴仕此刻还存在于城头、离安全之地还有漫长一条去路,必还有人给他安排了接应、掩护他完全地撤退,所以辜听弦必然要下令,抓住他,莫让他和同党集合
话音刚落,奸细尽现,离最近的那一个,挡在得令后最先追上去的宋恒面前,应声替吴仕做了剑下鬼好像是曾到狱中送饭的一个普通兵士宋恒好快的速度,争如离弦之箭冲在最前,接连击飞了台阶上窜出的又两个挡路者,给了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