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还可以坐下来谈判协商。张大人他们不同意,还有我风鸣涧能做主。”
高吟师不置可否,却明显若有所思“你先养好身体,待痊愈了,记得应战。”
相隔千山万水,盟军谁也不知高吟师内心,自然难料风鸣涧处境。
最先得知此事的徐辕,当时才刚给对阵完成善后,一听风鸣涧失踪便猜到他是被阵法坑害,然而众将皆因阵法反噬而战力低下,徐辕唯能从邻近据点抽调新人去补缺。
涉阵者大多负伤,尤其寒泽叶,当日伤势过重,又兼毒发,险些就随东方雨一并去了。从战地前线退至短刀谷中,他是被人一路担架抬着回来,途中还非得靠徐辕归空诀的真气吊命。谁都知道,寒泽叶是以一人之力,抗衡住了轩辕九烨和郢王府两大高手,必然受到了敌人最强的打击,也同时遭到阵法最大的杀伤。
寒泽叶昏沉不醒、命悬一线时,徐辕委实不知用什么来唤起他的求生意志,唯能给他讲寒恩、讲宋酉、讲徐子山,讲前辈们的抗金种种。谢天谢地,他果然还记得他们承担了多年的父亲们未尽之业。那个徐辕毕生难忘的落雨清晨,泥泞的山路上,黑暗的环境下,他手中寒泽叶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沉静如他也都激动,厉声颤声喝令“对,就是这样,活着,寒泽叶”“活着。”火光中,寒泽叶侧过脸来,露出个苍白却坚定的微笑,“天骄身后,提鞭偕行”
徐辕喜不自禁,不觉泪湿前襟。无论是承诺还是安慰,寒泽叶向来都言出必行。就在那个瞬间,徐辕不知为何会想起宋恒,想那个孩子为何却什么道理侠义都不肯听,如果有寒泽叶半分担当,都不至于害大家如此艰难。
很显然,对阵结束了,作为逃兵的宋恒罪加一等,要被所有人秋后算账但凡知道真相的战将们,看到寒泽叶险些战死,将宋恒抽筋扒皮的心都有,徐辕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虽然心中怜悯,却也不能徇私包庇。
班师回俯后,还未将宋恒拿办,关于他的舆论便甚嚣尘上,有叹惋他“大好武功被一个女人废了、真是没有志气”的,有痛斥他“个人感情当真胜过家国毫无责任感”的,更有甚者,质疑他“会否遭逢大变被金人收买,这场对阵就是想要盟军全军覆没”
宋恒不是临阵脱逃,而是故意缺席,这种可能性,有何说不通宋恒被林阡冷落、被徐辕雪藏不是一天两天,又因林陌之事彻底触怒林阡,既然前途黯淡,心生叛变之意,合情合理,顺风顺水那些不熟悉宋恒的人越传越离奇,而对阵前后的这些日子,宋恒始终不见人,根本无法站出对证。
徐辕听到这些谣传,当真怒不可遏,压制流言竟比治愈寒泽叶更难;而陈采奕,焦头烂额在青枫浦、紫竹林各地搜寻宋恒,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总算在死亡之谷的废墟里找到了他,过了这么久,宋恒竟还在锲而不舍地找兰山,她看见他萧条背影的第一刻,心都一抖。
他口中相信兰山死了,心里却不信她死,喃喃念着,“不是说过吗,别再推开我。”天其实是有提示的,仅仅这几个月,她便三次因他或为他落崖,快溜桥雪崩时他还拉得住她,剑断石血染时他却再握不住。
一声巨响,陈采奕即刻惊醒,奋不顾身冲上前去,一把将他从当头砸落的巨石下拽开“醒醒好么这么久了,还找什么”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主公也曾说过这话”宋恒斩钉截铁,不顾阻拦又要朝危处去。
陈采奕一时心急,口不择言“阵法那样强,如何能找到”
他呆呆站在废墟里,猛然大吼,表情破碎,狠狠推开她“滚滚闭嘴啊”
陈采奕知道自己太急、过激,但性格一向泼辣的她如何能柔,虽然一门心思是想劝他清醒,勿再纠缠
偏过头去,一言不发,她真不愿见到,宋恒剑法和兰山生命一起,昙花一现。
闻讯而来的群雄却不像她来意纯粹,劝慰者少,问责者多,她想将他拦在身后保护,终究还是挡不住,宋恒看见那些人们,竟好战好斗一般,撇开她自己就冲了出去。很显然宋恒也听到了那些诬陷他的流言,冤屈,气愤,故而更加自弃,对整个世界都充满敌意。
当先发难的便是徐辕,再不情愿,徐辕也必须代表群雄、站在最前“宋恒,你可知道,你一己之私,险些酿成大祸阵法开启,你竟不在,六十四人几乎枉死,好在泽叶他临危受命、力挽狂澜”
宋恒望向奄奄一息不知何故还要来此的寒泽叶,倔强的脸上登时写满了挑衅,冷笑一声“哼,我不在场,不是正好给他寒泽叶立功的机会吗”不知何故来此还不是来耀武扬威那一刻,寒泽叶在他眼中就是问责者、诬陷者们的全部化身。
“够了宋恒”徐辕万料不到他自弃到这种程度,脾气再温和都被激怒。
“没有够是啊我是人神共愤,把所有人都累死的祸首不像他,居功至伟,对我可以居高临下地指责。他寒泽叶可知我的痛楚,可有我的经历,站着说话不腰疼上天就要如此不公,这些年来,我什么都没有,连唯一仅有的爱人,可能死了连句遗言都没留,而他,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