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情,放松放松。
当初确诊不久傅书濯还因为这事跟裴炀吵了架,那会儿裴炀还没想停职,偶尔需要应酬。
那天为了一个项目,裴炀跟合作方喝了两个小时的酒。
傅书濯赶到的时候裴炀已经浑身酒气,本来还霸气地跟合作方保证什么,看到他一来顿时往沙发里一缩,怂啦吧唧地道歉“我错了你别凶。”
最后合作是达成了,裴炀也被合作方耻笑了半年。
程实给他们拿了一瓶一百毫升的白酒,度数不高。他在围裙上搓了下手,刚转身突然灵光一闪“你是不是傅叔家那个”
他一时间想不起来傅书濯的名字,但却百分百确认了。
傅书濯“是我。”
程实一阵激动“好多年了吧,你姑姑家都说你死”
他倏然住嘴,那时候这里还是个镇,地方就这么大,都听说过傅书濯离家的事。
这么多年了无音讯,傅书濯姑姑一家直接对外宣称他死在外面了。
裴炀脸黑得不行“他们是不是心被狗吃了”
程实尴尬一笑“张姨做人确实不行,乡里乡亲也都知道,当初我妈知道你被他们逼走了,还跟张姨吵了一架,为你不平呢。”
“是我自己走的。”傅书濯说得轻描淡写,“程婆婆现在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他跟程实年龄虽然只差六七岁,但隔了一个辈分,之前都叫程实母亲奶奶。
上学那会儿,他姑姑姑父会在周末带儿子出去玩,并把主楼的门和厨房都锁上,防他跟防贼似的,他就得一个人在家饿着。
程婆婆看不过去,就会给傅书濯下碗热腾腾的馄饨。傅书濯一直记得这个味道,这么多年记忆犹新。
提到母亲,程实害了声“身体还好,就是前不久确诊了老年痴呆。总记不清事,脾气也没以前好,发起病来暴躁得很。”
傅书濯一怔,下意识看了眼裴炀。
程实苦笑道“身体估计也撑不了多久,医生说她病情发展很快,年纪又大,就算照顾得好也就十来个年头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