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婆婆(1 / 3)

裴炀愣了愣,心脏有点不舒服。

可能是因为这个曾经对傅书濯好的人病了,所以他也跟着难过吧。

“害,不说这些烦心事了。”程实摆摆手,“你现在看起来过得不错啊要是你姑姑他们看见,还不知道有多酸呢。”

傅书濯将视线从裴炀脸上移开,不动声色道“以后也不会打交道。”

程实“你这次回来住哪酒店”

傅书濯“我父亲的房子。”

程实一愣,突然福至心灵“原来那套房子是你买下的我说呢,谁会花大价钱在你姑姑手里买这么老的房子,地段也不咋滴。”

“毕竟是家里的房子,总要拿回来。”

程实微叹“你还是心软,给了那么多钱。”

傅书濯淡声道“至少要谢谢他们当初没直接弄死我。”

“”程实一时卡壳,没接上话。

裴炀有点酸,傅书濯和程实你一句我一句,他根本接不上话。

傅书濯拍了下他手“快吃馄饨,要凉了。”

“哦。”

程实趁机换了个话题“你们是”

傅书濯介绍道“我先生,裴炀。”

程实惊讶得很,但还是连忙补了句“恭喜”“那你们先吃,我去忙了”

裴炀瞄了眼程实的背影“他以前很照顾你”

傅书濯顿时笑了“怎么可能他跟他母亲就是两个极端。”

裴炀“怎么说”

傅书濯“别看他现在性格不错,以前可是这里出了名的混混,还跟我打劫过保护费。”

裴炀脸一黑“你给他了”

傅书濯忍笑“我哪来的钱”

当时顶着一头黄毛的程实把书包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一分钱,还被傅书濯倒讹了一笔。

等他打劫结束,傅书濯平静地捡起书包,开始给他算账“你损坏了两只笔,书破了角,笔记本散了,书包沾了泥,一共63。给你打个八折,再抹个零,一共五十元。”

“我去你妈的”

“我妈在地下,想找她请便。不过我倒是可以去找找程奶奶,说说程实叔前两天在今川麻将馆赌牌九的事。”

程实气得想爆粗口,傅书濯眼一抬,手一伸“只要现金。”

自那以后,程实再没找过傅书濯的麻烦。

裴炀没忍住笑出声“你那时候才几岁啊,不怕吗”

傅书濯想了想“不记得了。”

记忆太过久远,他想不起当时的心境,只记得五十元对当时的他来说是一笔巨款。

断掉的铅笔被他捡起来继续写,破了角的书继续看,散了的笔记本一张张捡起来,用针线捡漏装订继续用,书包回去刷了半小时。

“那你钱用来干什么了”

傅书濯笑了“你吃过泡芙吗”

裴炀点点头“外面很酥脆,里面都是奶油。”

傅书濯用手比划了下“那时候我们这儿没有大泡芙,只有小的,就比硬币大一点,一块钱三个。”

他买了六个作为自己的生日礼物,还剩四十八元存了起来。

年幼的傅书濯想着,他终有一天,会存够离开这里的钱。

一顿饭结束,一瓶酒下肚,裴炀耳根通红,眼神迷离。

天色逐渐昏暗,街边商铺的灯牌都亮了起来。

傅书濯起身“回家吗”

裴炀没说话,冲他勾勾手。

傅书濯一顿,他慢慢凑近,裴炀就睁大眼睛看着他,直到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傻猫突然冲他打了个带着酒味的嗝儿,得意一笑“香吧”

“”傅书濯嘴角一抽,“要吐了。”

裴炀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没醉“你嫌我臭还亲我”

傅书濯把他拉起来“亲你的时候又没喝酒。”

裴炀推他“又不经同意碰我”

傅书濯“现在申请。”

裴炀怒视他“你总是先斩后奏,独裁专制,你个暴君”

傅书濯一把将人捞进怀里,死死箍住“前面我都可以认,但暴君算什么,我家暴你了”

裴炀挣扎了个寂寞,不过两秒就软在傅书濯身上“你冷暴力我。”

傅书濯哭笑不得“什么时候”

裴炀“你不跟我说话,不对我笑,还不跟我睡觉”

傅书濯倏地一顿。

他想起裴炀刚确诊阿尔茨海默症但没有告诉他、而是三番五次和他提离婚的那段时间。

他不知道离婚的理由,也不可能真的答应裴炀离婚,想好好谈谈,但裴炀只会说我不爱你了。

可裴炀哪是会撒谎的人,傅书濯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

两人僵持了很久,不想听到“离婚”两字的傅书濯只能早出晚归,白天避免所有交集,一下班就进书房,晚上睡在次卧,全天跟裴炀说不到五句话。

裴炀快滑掉下去了,傅书濯将他捞起揉揉后颈,垂眸无奈地说“不是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