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隔壁的交响乐太过动听,又兴许是三年没见,逐渐陌生的气息能变得更加有吸引力。
总之,在最后一次的时候,秦质俯下身,帮她盖住了大腿,轻描淡写地评价道:“你没变。”
哪哪都没变。
无论是下意识会勾他脖子的习惯,还是耳垂一碰就红的生理特征。
她每一处,都跟原来毫无区别。
秦质抬眼看了下挂钟,快十一点了,天色也早黑了,他俩没开灯,现在的地下室,就跟鬼屋一样,又闷又没光。
秦质裸着上半身,打开了手机的电筒,摸黑去倒了杯水。
刚才亲她的时候,她嘴巴有些干了,稍微用点力,都能亲出一嘴血腥味来。
秦质倒好了水以后,走回了床边,伸手从她的背后穿过,将温媛捞了起来,她每次弄完,都很嗜睡。
就像是一滩水一样,没了骨头,软绵绵的瘫着,一句话都不吭声。
秦质语气缓和,“张嘴。”
温媛没听他的。
秦质声音冷了些,连抱着她的手,都没了什么柔情,重复道:“张嘴,不喝的话,就再来一次。”
这回,倒是吓住温媛了。
她没睁眼,却很听话的喝了水,秦质本想抱着她去浴室,却又顿住了脚步。
这边的地下室,没有私人浴室。
基本都是公共澡堂,更不会有浴缸让人慢慢享受,现在倒春寒,尤其容易感冒。
瞧瞧,没有经济基础的情爱,做什么都捉襟见肘。
秦质脸上的表情淡了些,他起身打了盆热水过来,仔细的帮她擦了下身体,就连丢在地上的衣服,他也去洗掉了。
不过李观复还算客气,给他准备了一台烘干机。
秦质将洗好的衣服扔进去后,瞧着那无休止滚动的衣服,略有些出神。
温媛睡得还算熟,秦质去了趟公共厨房,开着油烟机,抽了根烟,这边快晚上了,来来往往的人倒是更多了。
地下室的租客,很多都是个体户,挣不了什么大钱,在城市的内核里蜗居着。
现在自媒体兴起,晚上倒是最适合直播的时间。
吵吵闹闹的,没有安宁。
他点着烟,抽的很慢,身边突然来了对情侣,似乎打算煮点夜宵吃,秦质坐在门口,抬眼对视了一秒,又收回了目光。
他一贯对陌生人,不太感兴趣。
正当秦质准备掐了烟离开时,却被那对情侣拦住了,一小伙走了过来,半试探的问道:“你……是不是我们隔壁的?”
秦质抬眸,没作声。
这边年轻人也不多,成双成对的更少,大概是。
他点了下头。
小伙乐了,别开女友,拉着秦质走到了一边,悄声问:“你……你们那个是怎么……怎么能延长时间的?”
地下室么,隔音差。
秦质顿了顿,将手里的烟掐了,踩灭了火星后,才笑道:“有药么,有药我就告诉你。”
最后,秦质捏着半盒药片,回了房间。
刚关上门,床上的人就动了一下,像是对开关门的声音很敏感,几乎是条件反射,温媛睁开眼,顿时坐了起来。
看见是秦质后,她才垂眸,扫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十二点过了。
张闻。
温媛立马下了床,她扯着毛毯裹住身体,问道:“我衣服呢?”
秦质看着她慌乱的样子,捏紧了手里的药,淡淡道:“刚洗了。”
温媛下意识皱眉,立马说道:“拿出来,我现在要穿。”
秦质反问:“打算出去?”
“不然呢?”温媛抬头,她头发很乱,嗓子也哑了,“把我的衣服拿出来。”
秦质看着她,笑得毫无温度,手指抠着药片上的薄膜,问道:“就这么着急回去,穿湿的衣服,也要回去?”
温媛没时间解释,她攥着毛毯,看见了不远处的烘干机,没等烘好,她就拔了电线,将门打了开来。
烘的时间不够长,穿身上还显得有些湿度,但温媛没有管太多,当着秦质的面换好后,就拎着包往外面走。
秦质在她身后,突然开口:“等等。”
他毫无温情的走了过去,伸手将药片递了过去,“把药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