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秦质一直没走，温媛意识不大清醒，浑浑噩噩睡了过去，又骤然惊醒过来，醒来后，总会敲两下柜子门，祈求回应。

秦质声音也总是淡淡地回道，“我在。”

反反复复几次，温媛终于舍得推开门，里面的血腥味涌了上来，秦质下意识的看她手腕，却被温媛挡了过去。

她苍白着脸，笑着说，“我没那么傻，怎么可能舍得死，那都是沈越的血。”

秦质没作声，打横抱起温媛，走向了浴室。

刚蓄好水时，温媛却站在他身边，动作幅度很小的扯了一下他的袖子，空洞着眼，慢吞吞道，“我们还没解锁过浴室呢。”

这个月，肆意放纵的那些天，桂苑里角角落落都做过了。

就算是书房，抽屉里也随时放两盒安全套。

之前不知道听谁说过，素久了的人，头一回吃荤，瘾是很难收回的。

温媛不知道秦质是不是这样，反正她是，敏感点多，稍微刺激一下底线，更是泛滥的没边没形。

秦质低下头，对上了她的目光。

她目前这个状态，并不合适，哭了那么多回，力气也早用光了，加上那一双眼睛，总衔着两滴泪，谁看了都不忍发力。

弄她一回，肯定能晕了去。

秦质刚打算拒绝，温媛却伸出了一只手指，摁在了他唇上，弯着嘴角道，“你别瞧不起我。”

她可以的。

要纵情，也得肆意纵情，不然没意思。

左右也是最后一回了。

温媛知道，她砸沈越那一下子，用的是实打实的力气，兴许是恼羞成怒，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平常她再不着调，也不会做沾血的事情。

人命这东西，她玩不起，也不敢玩。

可真没想到，这一回，倒是玩了个大的。

无所谓了。

温媛甚至幸灾乐祸的想，她要是坐了牢，温家设想的那些白日梦，也悉数破灭了，连本金都收不回来。

多好。

谁都别想好过。

秦质望着她，伸手探进了她衣摆里，轻车熟路的解掉了那排扣，然后附身道，“你别后悔。”

“我不会。”

……

……

温媛身子薄，长得再御姐再妖艳，腰却细的一手能握，还没发力呢，早就晕得不知东南西北了。

秦质擦干净她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始穿衣服。

抬眼看了下表，才凌晨五点多，天微微亮。

他手机里，从半小时前，就一直在震动，这会儿秦质才来得及看。

十几条，全是沈越发来的。

温媛看人没错，沈越这人脑子不算灵光，说心机呢，倒确实做过不少没皮没脸的事，说蠢呢，脑子里确实是一团浆糊。

秦质随意的摁了几下屏幕，回了个信息后，就离开了桂苑。

【秦质：等着。】

发完这条消息，手机却又震了一下。

这次不是沈越的了，是谢宁玉的。

他只发了一句话，却让秦质顿了顿，漆黑的瞳仁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宁玉：我没记错的话，你母亲不是已经出院了么？】

……

……

宝格丽酒店，谢宁玉收拾好行李，望着跟秦质的对话框，沉默了一会儿。

十几分钟过去了，秦质都没回复。

他又点开了温媛的朋友圈，干干净净的，没什么男人的影子，除了自拍就是美食，跟其他人的朋友圈没太多区别。

谢宁玉的手指敲击着屏幕，缓慢的，一下又一下。

过了片刻，他点开微博。

佯装小号关注温媛这件事，是谢宁玉几个月前偶然发现的，温媛昵称永远都是她生日号码，0813，很好记。

她防范心低，只要谢宁玉伪装一二，她就以为是系统送的粉丝。

这里面她发的照片，谢宁玉都看过。

前阵子，内容都是些转发，就是这两个月，突然多了一个男人的影子。

没有正面，甚至没有体态特征。

只是一些模糊虚幻的黑白照，但谢宁玉看得出来，那些都是放纵后的杰作。

就是从那一刻，谢宁玉开始着手准备回国的资料，甚至不顾导师的阻拦，提前退出了研究小组。

导师语重心长道，“谢宁玉，你应该做了一件你人生中，最错误的决定。”

那时的谢宁玉，只笑不语。

可他自己知道，如果不回国，他将会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温媛。